我静静听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肝癌,晚期……
怎么可能。
小餐馆里,我抱着我爸的手默默哭了好久。
最后,我拿起纸巾擦了擦眼泪,哽咽道,
「没事爸,你先在我们学校旁边的宾馆住下,今晚我去筹钱,咱们明天就回去给我妈治病。」
可惜老刘给我那张卡已经让我还了回去,思来想去,我将我爸安顿在学校附近的快捷酒店,拨通了傅寻的电话。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打给他。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通,「怎么了?」
傅寻压低了的声线响起在耳边,竟莫名让我觉着安心。
我试探着问他,我能不能提前支取一部分设计稿的报酬。
其实这话有些难以启齿,我的设计稿还没完工,就想先找他讨一部分报酬。
傅寻却应得很痛快。
要了我的卡号,傅寻声音很低。
「十分钟内到账。」
19
可应过之后,他又问起原因。
许是此刻倾诉欲望太盛,我没忍住,竟真的一五一十同他说了。
电话另一端沉默半晌,他低声道,「没事,钱十分钟内到账,明早我送你们回去。」
我想拒绝,可傅寻却直接拍板定了下来。
电话被挂断,我听着耳边的忙音出神。
第二天早上,傅寻很早便给我发了消息,我找辅导员请了假,正准备去快捷酒店找我爸时,便在校门口遇见了傅寻。
他将车停在了酒店门口,然后步行过来校门口等我。
傅寻今天没再西装革履,只穿了套寻常的休闲装,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倚在树前点烟的模样竟隐约有着几分少年感。
当然。
所谓的少年感,在他抬头的那一刻,瞬间湮灭。
傅寻有一双极具攻略性的眸子。
当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总是有种瞬间被人看透了的错觉。
商海里沉浮的人,眼神中总是有种别样的锐利。
正出神,傅寻已走了过来。
「走吧。」
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傅寻陪着我接了我爸,又亲自驱车送我们回家。
坐在傅寻的豪车里,我爸浑身都不太自在,只微微坐了个边,生怕将傅寻的车弄脏。
让我诧异的是——
一路上,傅寻都在陪我爸聊天。
那个高高在上的傅总似乎不见了,前座开车的男人,变得平易近人。
几个小时的路程,傅寻将我们送去了老家县城的中心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