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大家都知道他们俩三天前掏出了黑卡,一出现纰漏格外紧张,换洗的新衣服光速全给邵钦备好了,想请他赶紧去房间里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但邵钦累了三天,这会儿实在也是有点不想动。
推辞来推辞去,把郑枭推回来了。
郑枭当然不可能让他这么冷的天,湿着裤腿、鞋子回去。
只是等他给人塞进酒店浴室,还是晚了。
当天从外面回公寓。
邵钦的嗓子就不太舒服开始有点咳嗽,吃了药,但短短一晚上过去还是开始高烧不退,比暑假那次还吓人。
郑煜真是怄得把后槽牙都要磨平了。
除了怪邵钦自己血条脆,半点怪不到他这狗弟弟身上。
郑煜当场佝背叉腰在原地来回踱步了三圈。
踱完还是剜了郑枭一眼,说:“妈的我都想不通你们在床上究竟怎么搞的,居然还跟我说你行?我看你行个屁,要真行,他他妈的就不该能下来床,哪来的机会怨种被泼水?”
郑枭:“?”
郑枭:“……”
逻辑转完一圈最后落到这里,也是郑枭属实万万没想到的。
…
邵钦这场中招的盛大程度。
直接惊动了葛岚、邢主任、邵贤,以及郑家的一干长辈,全都提着东西来看他。
家庭医生几乎每天都要被新来的探病者盘问一遍,邵钦究竟为什么会病毒性感冒这么严重,又是为什么直接打最猛的抗生素也效果不佳。
家庭医生嘴都要解释麻了。
开场白永远是:“人体非常复杂,每个人的个体差异性也很大,有的人的确是对抗生素很不敏感,导致治疗效果不佳……”
邵钦自己每天也是浑浑噩噩。
昏沉的根本吃不下去东西,只能靠着反应极不好的激素消炎,首先让扁桃体安分点,不至于让他咽一下喉咙都像下刀子不舒服。
但咳嗽让他根本没法儿睡个完整觉,都是晕一下,咳醒一下。
眼见着本就瘦的人,躺在床上又消了几斤。
郑枭心里着急。
除了考试,人一直在邵钦床边守着,晚上睡觉也在一起。
等到终于看到点好转的迹象吧。
他自己又没熬住病倒了——终于还是被邵钦传染。
郑枭想着自己就算病了也马上会好,要不了多长时间,就怕又反过来给好不容易要好起来的邵钦传回去。
于是少年头一次死犟着不听邵钦的话。
发现自己不舒服嗓子疼救不回来的当天下午,便当机立断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从公寓走了,让郑煜和家庭医生去接班。
起初他人不在的前几天邵钦还有点耐心。
因为他这从床上爬起来,积攒的事情也来了,该改的稿子还是得改,该补的作业也全都得补。
就比如之前他本来都已经把新书的稿子交给出版社了,结果又被葛岚看完打板子拦回来,一顿跟他开小会,也让他改改改。
虽然邵钦非常不情愿觉得改着麻烦,但姜还是老的辣,葛岚让改的内容也的确都是改了更好。
所以头四天,邵钦痛苦修修补补也就过了。
可结果等他全部完事,郑枭居然还没回来。
这就让邵钦有点不高兴了,一个视频打过去想问问他在墨迹什么。
结果视频是姜婉卿接的。
小声表示郑枭那天从他公寓搬出来没撑几天也发了烧,现在躺床上输液刚睡着。
“?”
邵钦打出问号,问郑煜怎么不告诉他。
郑煜就说那当然是有人不让告诉,他才不告诉。
毕竟告诉了邵钦,邵钦肯定得去看人啊,但他看人这不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再跟着一起在病床上躺着吗。
然后果不其然邵钦的脾气也有点上来了。
不顾郑煜阻拦,直接上门杀到郑家里郑枭的房间。
他以为郑枭不在他那边,肯定在这,结果入眼房间里空无一人。
郑煜又是看戏一样靠着门框慢悠悠:“他知道你肯定得找他,所以先给自己找了个地方藏起来呗。”
邵钦彻底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