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新婚燕尔的一对妻妻偷得浮生半日闲,眉眼传情传着外人听不懂的情话,只是被多看了几眼,崔缇窝在裴宣怀里,面红耳赤。

阳光照在她红软的耳垂,裴宣低着头,喜欢和她撒娇的缇缇。

她更喜欢娘子活得肆无忌惮,以前有多小心翼翼,现在跟她在一起,娇蛮一些,骄纵一些也挺好。

像向日葵绕着太阳转,每天洋溢着笑脸,不知人世间的忧愁。

娘子不怎么待见表妹,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裴宣决定从今往日离表妹远一点,省得惹来不必要的家庭争端。

“你看路,不要看我。”

崔缇羞极了,裴宣喉咙溢出一声笑,抱着她每一步尽力走得稳当。

大昭格外讲究男女大防,便是寻常的夫妻在路上也少有手牵手,相敬如宾才是人们追求的恩爱。

大白天,裴府好多下人都见着郎君是如何宠爱少夫人,面上惊讶,心里忍不住泛起嘀咕。

以前也看不出郎君是痴情种子呀,这一遇见少夫人,木头都开花了。

裴相素有威严的人此刻悄摸摸藏在花树背后,指腹抹了一把新近蓄好的短须,等裴宣抱着人走远了,这才问道:“她这么笑的次数多么?”

管家摇摇头。

他家郎君是再端方不过的君子,比同龄人稳重许多,按照他的话来说,活得和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圣人似的,好归好,不够烂漫鲜活。

这个年纪的少年人多在忙着做傻事、花天酒地,吹嘘自己的本事,顶天了考**名,被人们称一句光宗耀祖。

裴宣呢?

以裴宣的真才实学,已经能做太子的讲师了,能耐放在那,性子看起来柔和,实则自幼知分寸,与人有距离感。

温煦的时候多,灿烂的时候少。理智的时候多,犯傻的时候少。

少夫人是怎么醒的,身为裴府的管家他也知道一些内情,郎君有病乱投医,那样荒唐的说辞都信了,可见少夫人在她心里的地位。

裴如风若有所思,直到再看不见女儿的身影,他挥挥袖子:“回罢。”

几日前崔缇昏迷不醒裴宣满面愁容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裴相因此生出隐忧,用情太重就会受情爱的牵绊,有时好事也会成为坏事。

可今日见了女儿的笑容,他又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

他已经剥夺她做女子的机会,总不能再为未发生的事,剥夺她喜欢一个人的权利。

府上来往经过的下人远远见了郎君抱着少夫人朝这行来,皆有眼色地提前避让,裴宣一路畅行无阻地回到后院。

彼时白棠正与号钟绕梁两人玩牌,输得惨不忍睹,脑门贴着一条条白纸,再输下去恐没地方贴新的。

乍一看甚是滑稽,像阴柔搞怪的白无常。

风轻轻吹,白棠脑门贴着的白条子跟着摇摆,她有心赖账,冷不防清脆脆喊道:“郎君!”

裴宣被她喊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几人坐起身朝她行礼,白棠嘴快:“郎君玩牌吗?”

“不玩。”

“那奴婢们不打扰了。”

她毁了牌局,扯着发懵的两人溜走,崔缇耳朵尖,听见绕梁抱怨棠棠耍赖的声音,躲在裴宣怀里发笑:“真不玩?”

“这……”裴宣当机立断:“不和她们玩,和你玩。”

她一脸认真:“只我从未涉猎这些,你来教我?”

照常理说崔缇一个瞎子,嫁人前住在无人问津的破落南院,哪是会玩牌的人?

但有时常理就是用来打破的。

崔缇不会玩牌,架不住身畔的白棠是个极力追求多方面发展的玩家。

苦中作乐的那些年不做活时白棠常偷溜出去看别人玩,菜是难免的,基本的规则倒是熟稔,听她念叨久了,崔缇没玩过,好在知道怎么玩。

刚巧树下石桌横七竖八放着一副九成新的牌,裴宣抱着崔缇进屋,折身取了这牌。

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品味高雅的裴郎君整个下午沉浸于此。

崔缇盘腿坐在床榻,细长的手指拈着一张纸牌,拿给她看。

裴宣充当了她的眼睛,见了牌面眸子漾开喜色:“娘子,你又输了。”

“……”

输了的滋味不大好,崔缇不死心:“你看仔细了?”

“看仔细了。”她语气得意:“我这张牌比你的大,娘子,输了要认罚。”

缇轻抿红唇,眉梢悬着小沮丧:“明明你是我教会的,怎么反而总是我在输?”

红着脸凑过去,裴宣在她脸蛋响亮地亲一口:“可能我运气比你好。”

她这次亲得很明目张胆,崔缇默默在心里念了声“第十一次”,脚趾微微蜷缩,也很想像这样用力地亲回去。

亲在行光的锁骨最好。

她心窝里揣着小九九,魂不守舍,没想到不走心的这回却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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