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寻常的事情啊……”老人眯起了眼,似是在思考。
印归湖见老人迟迟不回答,又引导道:“伯伯平时会不会去爬云溪山呀?”
“哦哦,会啊,我每天都去晨运。”
“那,有没有看见什么平时没有见过的人呀?”
“嗐,哪里有,来来去去都是我们这几个老东西去爬山,还有几个小年轻,他们去得比较少,都是街坊邻里,天天打照面,怎么会不认识。”
“那您有听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吗?”印归湖继续问道。
“啊,村尾的那几户人,说最近总丢一些吃的东西,还丢了一些衣服,但是没有丢钱,你说这奇怪不奇怪?警官大人,这是出了什么事啊?是不是死人了啊?”
“案件还在侦查中,不便透露,谢谢您的回答哦,如果有什么后续的问题,我再来找您,再见啦。”印归湖直起身,朝老人挥了挥手,转身走向了他们车停着的位置。
印归湖回到了车上,在驾驶座的李国福转头好奇道:“咋样,有问出什么吗?”
“他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却说村尾有几户人被偷了一些日用品,”印归湖望着司阵,挑了挑眉,道,“队长你怎么看?”
“印证了我们的想法,有人在这里蹲守,但似乎很不专业,连食物和生活必备品也没带。”司阵皱了皱眉,这也太奇怪了。
第3章 脚环
一行三人来到了北兴市公安局,这里的环境可比特案部好多了。
玻璃推拉门擦得锃亮,大门的上方悬挂着警徽,大气庄严。
李国福在门禁密码机上按了指纹,带司阵和印归湖走了进去。
他们的正面是一堵墙,上面写着“北兴市公安局”的字样,左右两边是走廊,走廊左右是各个科室。
一楼右边走廊的尽头,就是法医室。
他们走过去的过程中,时不时会有一些人拿着资料从他们身边走过,却没有谁会停下来跟他们打招呼,每个人都很专注自己手中的事,也似乎对李国福带人进来见惯不怪了。
他们走到悬挂着“法医解剖室”的大门前,印归湖抬头看了眼门上的牌子,李国福却已轻车熟路地推门走了进去。
他们进去的时候,法医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法医,头发高高地扎起,束在了手术帽里。
解剖台上放着一具尸体,用白布盖着。
明明来过这里很多次了,也不是第一次见死人了。但法医室里充足的冷气,还是让李国福打了个寒战。
女法医看到一行人进来,很快就从气质上辨认出司阵是负责人,她拿出一份卷宗,交给司阵,道:“这是详细的尸检报告,毒物检验也做了,没有查出异常。”
印归湖对法医道:“我们可以看一下遗体吗?”
“这具就是,男性,四十二岁,”女法医拉开白布道,“死者的身份还未确定,我们系统内没有他的DNA。”
白布下是一具中年男性的尸体,因为死去多时,面色非常苍白,但从他身体的肌肉线条看,这个人是常年锻炼的,他不像大部分中年男人那样,顶着一个啤酒肚。
印归湖戴起一次性手套,调整了一下死者头部的位置,细细地观察起他颈部的伤痕来。
司阵却没有碰死者,而是打量起整具尸体,问法医道:“没有其他外伤痕迹吗?”
“没有。”
“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吗?”
“没有,死者的指甲里没有任何皮屑。”
“挺干净利落的,”印归湖摘下手套道,“死者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凶手很懂人体的构造,也懂怎么快速杀死一个人,他很可能接受过军事训练。”
“除了我们检测到的波动痕迹,他没有使用特殊能力,也没有用任何武器,而是用最原始的方法,用自己的身体技能去杀死一个人。”司阵道。
“没有留下外伤痕迹,也就很难从凶器方面入手,他很专业,”印归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没有任何过度杀戮的痕迹,不像是仇杀,凶手应该不认识死者。死者死得很快,也就是说凶手并不享受杀人的过程,他也并不是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者。”
“所以他可能是退役的军人,或者是雇佣兵。”司阵道。
“很棘手呀,”印归湖道,“他留下的线索不多,如果他不再出手,我们就没有办法分析他的作案特征,也就很难捉住他。”
“但是如果他再出手,就会多一位被害人。而且现在受害者身份不明,无法摸排受害者的人际关系。”司阵道。
“只能去问问那个发现尸体的人咯,”印归湖咂了咂舌,道,“但是我现在饿了,我们能先去吃饭不?队长。”
司阵望了一眼印归湖,发现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
李国福听到印归湖这样说,两额流下汗来,他道:“这,陈二强已经等了很久了,还是先去做个笔录吧?”
“陈二强是谁?”印归湖一脸无辜地问道。
“就是那个发现被害人的送水工啊。”李国福道。
“哦。”印归湖应了一声,却没有回答李国福的问题,而是握住司阵的右手手腕,把司阵的手拿到了自己眼前起来。
在印归湖的手碰到司阵的时候,司阵的手小小地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强按着自己镇定下来。
司队长应该是很想把自己的手,从印归湖的魔爪中拿出来,但鉴于在场的还有李国福和女法医,这样做会更欲盖弥彰。
印归湖认真地看了眼司阵腕上的手表,道:“一点四十分了,平常这个时候我已经吃完午饭了。”
印归湖两次这么强硬地提到要去吃饭,李国福看司阵也没反对,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道:“我带两位去食堂吧。”
印归湖却道:“不用,你去食堂吃,我们没有饭卡,来的时候我看到对面有个面馆,我们去那里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