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涵武的运气比印归湖好,他是大老板的私生子,在大老板的婚生子意外死亡后,被找了回去。
所以,宋涵武其实很不喜欢自己的生父,连继承家业都是不情不愿的,更别说让他去找自己的爹帮忙了。
宋涵武是5岁进的福利院,时间比印归湖晚,他是最后一批进福利院的孩子。
福利院在接收完宋涵武之后,经营状况越来越差,找不到资方赞助,入不敷出,现在已经倒闭了。
印归湖和宋涵武是里面年纪最小的,自然也是身板最小的,那时候印归湖的身体潜能还未被开发出来,他们俩就成了被大孩子们欺负的难兄难弟。
这也是他们关系这么好,还一直保持着联系的原因。
“唔……”印归湖嘴里塞着饭,道,“那还真是委屈你了。”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得劲,宋涵武张了张嘴想骂人,却发现印归湖的话无法反驳,只好恹恹地继续说道:“协会里的打印机已经比对完大半了,没发现跟你给我的信匹配的。”
“全部比对完还要多久?”印归湖问道。
“动作快的话,就这几天吧。”宋涵武道,“话说,你觉得这送你信的人在协会?还用协会的打印机打印,这么猖狂?不能吧。”
“能的。”印归湖说着把旁边放着的信拿给宋涵武,道,“喏,这封是新的,字比较多,比对起来也方便一点。”
宋涵武伸手接过了信,他也知道这信本身不会带有任何可供侦查的东西,于是打开信封把里面的纸拿了出来。
这次的信与之前的信区别很大,内容不再是短短的四个字,而是大段的文字。
宋涵武看着看着,轻松的表情就不见了,越看下去,脸色就越沉重。
看完后,宋涵武抬起头来,望着还在专注干饭的印归湖,小心翼翼地问道:“里面说的是真的吗?”
这封信,就是那封“白狐”寄给印归湖的信,里面说他害死了无辜之人。
印归湖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抬起头来看着宋涵武,道:“是真的。”
“啊……这……”宋涵武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印归湖撇开了双眼,道,“我之前没拿出来,就是不想让你担心。”
宋涵武很快反应过来,他“哼”了一声,道:“别自作多情了!谁担心你?”
“你拿着就快走吧,我等下还要出去办事呢。”印归湖突然开始赶人。
宋涵武把信收入口袋中,道:“行行行,这就走。”
说罢抬脚向门口走去,才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地上放着印归湖前几天吃完没丢的外卖盒,宋涵武道:“真受不了你,房子整得乱七八糟,快找个老婆治治你吧。”
宋涵武说完,把垃圾拿上,头也没回,“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回是真走了,印归湖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感觉有些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司队长,如果司队长来到他的公寓,看到这幅邋里邋遢的样子,一定会骂他吧。
想什么呢?司队长又不是他老婆,印归湖轻笑着摇了摇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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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司队长报备的行程,还是要去的。印归湖不过是利用闲暇时间找人查自己想查的东西,这不算是欺骗司阵吧。
现在印归湖正准备去查那名指认他食人的被害人,看看她是不是被咨询师催眠了。
印归湖解锁手机,翻出蒙校希发给他的信息,然后抬头看了一下门牌号。
没错了,是这里。
印归湖按响门铃,听到里面“叮铃铃”响了三声,然后一个人穿着拖鞋“踢踏踢踏”的声音由远而近。
“咔嚓”一声,防盗门里面的木门打开了。
一名戴着眼镜,穿着深蓝色条纹家居服的男人隔着铁门,看着印归湖,疑惑道:“你好,请问找谁?”
印归湖抬手出示自己的证件,道:“你好,我是特案部印归湖,请问您是陈先生吗?我们这里有一个案子需要您配合调查。”
“是我。”男人惊艳于混血少年的美貌,有些不相信印归湖的身份,却看在证件的份上,还是打开了铁门。
男人问道:“有什么事吗?”语气里依旧带着疑惑。
“您是心理咨询师吧,请问您之前有接待一位名叫袁佑童的女士吗?”印归湖问道。
男人回忆了一会,道:“有的,但是她来咨询的次数不多,后来也联系不上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已经去世了。”印归湖一边说,一边紧紧地观察着咨询师的表情。
“啊?她是怎么……”男人脱口而出想询问情况,却猛地意识到他的问题警方不方便透露,于是没问下去。
特案部会找上门来,也就是说袁佑童的死并不简单。
她的死亡原因,很可能不是大部分需要心理咨询的人会选择的自杀,而是他杀。
“我记得,袁佑童不是危机个案。”男人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袁佑童没有伤害他人、伤害自己的倾向,这个个案不需要紧急介入,男人并没有不尽心理咨询师的责任。
“我知道。”印归湖道,“我想看看她的咨询档案,你还有保留吗?”
“这肯定有保留的,”男人对印归湖道,“我去书房找一找,您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