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惊讶,忽然想起了师父小时候跟他讲的一个故事,张则灵就知道这是什么宝物了。
“看来,你已经知道宝物的来历了。”
“嗯,知晓了。”张则灵点了点头,脸上划过一丝温柔的笑意,“这是我小时候参悟道法的依凭,也是天师府入门弟子都知道的一样宝物。”
“诶?你们天师府这么敞亮的吗?”陈清淮忍不住有些好奇,这宝物所有人都知道,那不得招贼惦记啊。
“因为大家都当传说故事听,所以……我还以为它不存在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陈清淮盯着碧色宝珠,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所以,这到底是什么?”
“是日暮珠,天师府的传说故事里,它可以带走人一切的烦恼忧伤,且能将人悲痛的力量转化为强大的攻击手段。”传说里,天师鼻祖张道陵偶尔获得了此物,可师祖认为这个宝物容易滋生阴暗的情绪,所以将之封存起来不用。
可不知道何时起,天师府就流传起了会有宝珠老道半夜唱安眠曲哄小道士睡觉的故事,他还会涤散小孩儿梦中的梦魇,让小道士安然甜梦。
张则灵小时候自问也是一普通小孩,当然也很想得到宝物的青睐,可惜宝物总是不来哄他,于是他就决定自己当自己的“宝珠”,守护自己的甜梦。
可惜等他再长大些,就知道宝珠老道的故事是假的了。
“……不愧是你们天师府,搁别的地方怎么也该是宝珠姑娘,宝珠仙姑,搁你们道观里,就是宝珠老道了。”宝珠和老道,这两个存在根本不挨边好不好,“不过,它真有这么神奇吗?”
“应该没有,不过它应该具有转换力量的作用,刚才它应该是吸收了我逸散出来的力量,所以我才会觉得它变得沉重。”
陈清淮一听这话,就有些不太高兴了:“那为什么不吸收我的力量?”
张则灵将木盒关上递过去:“要不,你再试试?”
陈老师确实敬谢不敏了:“不用了,日暮珠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为什么?”张则灵不解,难道就因为日暮珠没吸收你的灵力?
“我觉得,它和你有缘。”
这话什么意思?
陈清淮伸手甩了一道封禁灵力的符箓在木盒上,示意张则灵将木盒收起来:“还记得我们看过的禹城风水图上吗?我不可能分.身守四个地方,既然都决定走这条路,那么乾位,就很适合你带着它镇守。”
那幅风水图上,还未完成的困杀阵图里,景江河的正中间是阵眼位置,这里毋庸置疑需要陈清淮出手,而另外三个地方,一个在练雀山上,一个在城东的八角亭中,还有一个是城北偏西的街心广场内。
街心广场,就是天乾位,而练雀山是地坤位,八角亭就是雷卯位。
天地雷,加上请符人,就是最简单的绝杀阵。
张则灵当然非常愿意,只是他有些担心:“可现在,只有三件宝物的下落,其中一样菩提果,高处长至今没有说出它的下落。”
“这个好说,等我下次见到他,去探探他的口风。”而且菩提果一听就是佛门的法宝,交给假和尚来用,正好可以镇守八角亭,也就是雷卯位。
而最后的石中剑,简直太适合师姐了,练雀山也正好够偏僻,师姐前去镇守,还避免了被粉丝认出来的麻烦。
至于为什么不考虑岑惊鹊岑部长,主要人头上顶着蛟龙,还身负蛟龙血脉,单就这点而言,岑惊鹊应该也知道自己不太好参与杀阵活动。
毕竟景江河的形成,本就与蛟龙有关,到时候交手,势必他身上的血脉可能会成为景江河攻讦的一个突破口。
而且,只论是布阵的话,也需要有个人来牵制蛟龙,不论是能力还是血脉,岑部长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一切,都完全是刚刚好的配置。
“哦对了,我昏迷的这几天,你有跟姓高的说过我们的发现吗?”
张则灵摊了摊手:“事实上,那天之后,我也没见过他了。”
“没见过?他去哪儿?”
“听夬哥说,在景江河上。”
……怎么连张则灵都开始叫夬哥了,看来最近几天,夬哥相当地雷厉风行啊。
卜雪夬确实被某位处长气得不轻,她虽然很想上位当禹城环境处的处长,但绝对不是这种有实无名的,跟只陀螺似的狂转了三天,她终于忍无可忍冲到了景山大桥上。
“你怎么来了?”
“陈老师有事要找你谈谈。”
高长合啊了一声,然后又蹲了回去:“可以不去吗?”
“你觉得呢?”
高长合就很头疼,其实他就是想找个陈鬼王来不了的地方好好想想怎么交代菩提果的来历,可真他娘的难想啊,都三天了他还是毫无头绪,要不他一头栽进景江河算了。
“我觉得不太行。”高长
合耷拉着耳朵出了景江河,“最后一样宝物有下落了吗?”
“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就去问岑部长,环境处现在的主力都在寻找第四样镇物,现在陈老师还在养伤,您要是老实说,估计不会挨打。”
……这部下,未免有些贴心过头了。
高长合收拾了一下心情,又去夜市打包了两份炒米粉,甚至还大出血加了两根火腿肠,可见是诚意十足。
“……你做对不起我的事了?”抠门的发小也开始大方起来了?!上次请客款待他师姐不还说要吃一年的西北风嘛。
“没有,这不是看你受伤,给你加点肉补补嘛。”
虽然炒米粉很好吃,但陈清淮夹了块火腿肠:“这就是你口中的加点肉补补?”这蔡师傅看了,都得气笑吧。
“你不要吃就还给我!”还给你挑三拣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