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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1 / 2)

这话算是说到了莲迟秋心头,他的确知道,对于现在的赵洺兆来说,回到原来的生活环境是最好的。但经过计远行这么一闹,有些人已经盯上了自己,如果他长时间离开虚无界,肯定会引发不少事端,甚至还会连累依附虚无界生存的精怪。

再者,放任赵洺兆离开自己,莲迟秋也不放心。

“担心什么?”

唯德真人摸着胡子,暗讽莲迟秋想太多,“赵洺兆现在还是人,就归人界管,什么神仙妖魔,在人间行走都得小心谨慎的东西,怎么会冒着天罚的风险对他出手?再说了,我还没死,我师父也没死,有什么好担心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莲迟秋不想听,他沉下脸:“如果你的法子就是带他回去,那不如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就知道威胁人,唯德真人摇摇头,“当然不只是……他现在的症结,除了回去,就还只剩一种可能,那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的意思的原因在我?”莲迟秋皱眉。

“可能,”唯德真人没有打包票,“你回想一下,在他有记忆之前之后,你干过什么蠢事。”

莲迟秋第一反应是否认,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自己确实做过那么一些不太道德的事,到这个不太道德只是针对于他们两个之间,阿洺会如此介意?或者说干脆逃避?

见莲迟秋陷入沉思,唯德真人算是明白了,“敢情就是你小子干蠢事,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第213章 番外(2.2)

莲迟秋干过的蠢事不少,他虽生为青龙,却偏有个吊儿郎当的性子,当初在神魔乱战中,他一开始秉持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念,任由外界打得如何天翻地覆,关起门来,就只有他和朱雀安逸乐哉。

朱雀是个冷性子,不爱说话,也不爱动弹,在化作人形的第二日就学会了如何用人形去逃避找上门来的不速之客。

同样被封有战神称号,却少有人知道朱雀真实的模样,那张清冷的脸刻不进谁的记忆,总是看了转头就忘了个一干二净,有人找他决斗,他便说:朱雀不在,他只是朱雀家中一只看大门的普通鸟儿。

朱雀说谎面不改色的本事莲迟秋是见识过的,如果不是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朱雀懒得再骗他,本性暴露之后,莲迟秋可能都还被蒙在鼓里。

莲迟秋觉得,既然他本体是青龙,那自然要穿青色衣裳,以表示自己的身份。朱雀却不以为然,而且明确表示了自己不同意他的缘由:“赤红太俗,我不喜。”

所以朱雀时常以玄色衣袍示人。

不过在偶尔的时候,他也会夸赞莲迟秋的青衣好看,耿直的莲迟秋差点当场就给脱下来让朱雀试试。

被朱雀婉拒。

后来这便成了莲迟秋的一个执念,想着法儿地让朱雀穿上他的青色衣裳,朱雀问为什么,莲迟秋说,他穿应该会很好看。

在那个纷争不断的时期,还讲究什么好看不好看?朱雀没等到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就又一次拒绝了他。

后来,莲迟秋在外闲逛的时候随手救了一只成了精的老鼠,没想到老鼠居然赖上了自己,说什么都不肯走,一定要报答莲迟秋的救命之恩。

与朱雀不同,莲迟秋在世行走的时候,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身份,他知道这老鼠跟着自己无非就是想要一个安身之所,有青龙和朱雀做靠山,没人再敢对他动手,但莲迟秋不乐意。

他与朱雀那小小的一亩三分地怎么容得下外人?

但莲迟秋后来发现,这个想法有些过于天真,因为他没想到,对外界从不关注的朱雀,居然会容纳弱小的人族,成为他们的保护神,甚至愿意为他们上战场。

他无法理解,怒气冲冲找到朱雀,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彼时的朱雀慢悠悠喝着茶,身上还沾染着挥散不去的血腥气,“偶尔疏通疏通筋骨,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什么狗屁好事!”莲迟秋暴躁如雷,“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下场,外界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就想看看你到底会为这些人做到什么地步,这就是你的软肋!你的死穴懂吗!”

战神之所谓战神,本就是心无牵挂,无所畏惧。

如今朱雀的做法早就和他们当初的约定背道而驰,这怎么能让莲迟秋不生气。

朱雀沏了杯冷茶给他,“稍安勿躁,人族而已,凭你我,难不成还保不下他们?”

一杯冷茶润过喉咙,也无形中压下了莲迟秋的怒火,他坐在朱雀面前,神色不虞:“我不喜你做事不与我商榷,别再有下次。”

朱雀浅浅勾起唇角:“好。”

……

“好个屁好!”

莲迟秋差点把朱雀的住所整个掀翻,他在角落里找到面色苍白的朱雀,嘴角的血迹尚未抹去,红色在他的脸上格外扎眼,即便如此,朱雀依旧一副坦然的模样,说着:“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你把我当蠢货是吧?”莲迟秋揪着朱雀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骗我一次还不够,非得等到这片天地塞不下人,还是说你战死了,才愿意停手?”

青龙炽热的呼吸近在咫尺,朱雀有些不自在地皱了皱鼻头,不过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有些不地道,所以语气自然而然就软了不少:“怎么会,我若是死了,独留你一个在这世间,多无趣啊。”

莲迟秋手上的力道一点都没有少,朱雀觉得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

“莫要太过生气,你要是想知道,我就把所有事都与你说道说道,如何?”

其实莲迟秋早就动摇了,但朱雀这样乖乖认怂的模样可不多见,他一时看呆,忘了松手而已。

好在朱雀又给他布好了台阶,他顺势哼了一声,然后松开手。

没想到下一刻朱雀就径直倒了下去,动作快于思绪,等回过神时,莲迟秋已经将朱雀紧紧揽在怀中,他来不及反思这样的姿势有什么不对劲,只顾着急忙追问朱雀怎么了。

“……还好,”朱雀躺在莲迟秋怀中,原本想坐起来的他,突然觉得这样躺着也挺舒服,于是心安理得不动了,“就是有点累。”

这样虚弱的朱雀,让莲迟秋觉得手足无措,他小心翼翼将对方抱到床上,思索着自己以前受伤时用的什么法子疗伤,以及这些法子用在朱雀身上会不会有效果。

硬邦邦的床哪儿有莲迟秋身上暖和舒适,但又不能太明显,朱雀悄然叹了口气,“我无碍,只是需要休憩片刻。”

眼神恶狠,手上力道却不自觉放轻地抹去朱雀嘴角的血迹,莲迟秋将手背在身后,不自觉捻了捻手指,似乎在回味上面残留的气息,须臾,他忽地清醒,没好气地瞪了朱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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