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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2)

卫璇将玉令牙牌给他,说要每天按时去上课。还有一枚功德袋,说攒够了功德,可以去藏经阁换功法秘籍。

他拿出一柄雪白的长剑来,这柄剑名曰“奔逸”。

檀弓修为尚低,用这把玄阶中品的法器刚刚好,不至于器不认主,使时脱手。

法器的品阶从上至下是天、地、玄、黄。

剑约可分三种:重剑、快剑、软剑。重剑和快剑都剑如其名,只有这软剑其实并非真剑,多是绸带、丝线编织而成,并非徒有剑形,亦能为劈、斩、截、撩、挑、钩、刺剑招。

“奔逸”二字听来像是快剑,檀弓掂在手中,很是轻巧灵便,劈出一招,才知此剑原是难得的软剑之属。横手一挥,剑刃便化成了万千飞雪,朵朵雪光大似瓦片。

卫璇预支了六个月的宗门俸禄给他。

另外送了两片软烟罗火给他,浮在脚底,人可以飘起来,不至于走路累着。

问他还缺什么,檀弓摇头。

可是卫璇临走之时,看见门口两个天光峰弟子正探头探脑,便皱眉折了回来。

卫璇道:“这个你也收着,有事随时喊我便是。”

两个铃铛,一金一银。

这是通灵明月铛原与通灵沧海铛。一雄一雌,卫璇檀弓各执一枚,可以互相感应。

卫璇前脚刚走,檀弓后脚就去了藏经阁。

一层二层是一些古籍,可以随意出入。三层往上就是玉简、秘籍了,需要相应功德才能去挑选、兑换。

时已深夜,一个弟子都没有。

檀弓按索引阅读,先看这赤明和阳的历史风物,然后便去找有关魏伯阳的记载了。

三更过后,灯都燃没了。

一片昏黑之中,檀弓抱着厚厚的一沓书,摸索上楼。却在楼梯角,不小心踢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然后是一个惊喜的小小声音:“檀师弟……!”

王含贞揉着眼睛醒了:“你也是被曹先生罚来抄书的吗?”

檀弓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在寒冷的月光照耀下,他的脸上错误地显露出了几分凄苦的味道。

王含贞遂以为天降的难兄难弟,紧紧握着他的手,这就亲密起来了:“我们一起干起来!现在才四更,一定能赶得上明天的早课!”

檀弓本来就是来熟悉历史的,上界很多字的写法和这里也有很大不同,需要练习,便也没有反驳他什么。

可是王含贞就不一样了,一开始斗志昂扬,没写一炷香的功夫,就花样百出起来。

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小食盒,他从里面捧出热热的牛乳茶、甜甜的桂花糕、酥酥的蝴蝶饼,让整间书屋都充满了馋人的气味。

但是檀弓毫无和他一齐分享美食的兴趣。

王含贞有点失望,郁闷地独自吃起来。一个不留意,那油茶就滴到了纸上,将墨全糊了。

这是一本挺珍贵的典籍,王含贞大惊自己闯祸,急得眼泪汪汪:“侬要完了……”忙目视檀弓,问他怎么办遮掩才好。

檀弓只是默默写着字,过了一会,写给了他一份不仅内容毫无偏差,连字迹都如出一辙的拓本。

王含贞惊得魂魄当时升天,见檀弓的头脑和他的抄书速度一样非人哉。

惊骇之后,便是突如其来的巨大安全感。

王含贞吃完东西就犯懒,提不动笔,便去翻檀弓放在旁边的纳虚袋,看见一只好漂亮的银铃铛,径自拿来玩了。不多时又沉沉睡着。

檀弓正在看一本《太上三十六部尊经卷之十八》,看得眉头颦蹙。

识海里响起沉重端严之声,天枢说:“下界道书何如?”

檀弓色无喜愠,掩卷道:“片言只字,不关道妙;断简残篇,去题万里。十万道藏流轶散失,无可推校,为人妄加篡改。致使众生不依道源,欲界鬼魔流行。”

天枢道:“下众昧盲。”

檀弓道:“众生不知者何过?”

他想起卫璇今日之所言,便说:“众神知者不授不理,无功而居,只知颠狂乐乱,无异于妖魔众邪。”

天枢平淡道:“道藏传播失散,时常有之。此事宜付大司凡理会。”

檀弓道:“七百年前,南方八天天灾流行,炎毒炽盛。大司凡有在我宫前叩罪八十一天之闲,却无片刻下凡消灾之时。”

“我道‘何不疾去?’其道‘未平天帝之怒,不敢前去’;我道‘我将自去’,其道‘北帝有命,天帝圣体,未可亲赴。’司凡者何尝司凡间疾苦,救民水火?”

檀弓摇头:“所谓察道者帝,通德者圣,我为天帝神圣,只是徒负四字。”

天枢道:“大律如此,汝将如何?”

檀弓说:“我将上禀鸿蒙,愿意脱离天帝身份,入主尘世司凡。大道本无生,视身若敝屣。我应了我分内事。”

天枢震怒:“请视其余诸神霄八帝,有置大统于不顾,微末之事关心如汝者?”

檀弓蕴金光于手中,抚平书页褶皱,将拓好的绿漆新本奉回书架之上。上面的内容与上天诵念典籍一般无二,还多了许多行密密匝匝的注解。

檀弓道:“民生无小事。”

正在二人相持不下之时,却见外头来人了,打瞌睡的杂役弟子全都醒来行礼,但是不仅动作松散,神情还有点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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