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就是一声枪响,整个包间里在枪响后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就沸腾起来,女人的慌乱的尖叫声,还有屋子里的客人惊慌失措撞到桌子和酒杯夺路而逃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这时候房间的门“砰”一声被撞开,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又塞了一屋子。
整个过程像一出滑稽的默剧,虽然能听到鼎沸的人声,可是却像隔了一层雾,看不真实,更感受不真实,只看到人一张一合的嘴巴竟然和屋子里的声音是分离的,像是人和声音分别在不同的两个纬度里。
他感觉自己被人围了件外套然后抱了起来。
剩下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
有段时间他好像是晕阙过去的,然后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辆车上了。
车子后座很宽阔,像个房车,他被高大的男人压在车后座上,男人还没来得及褪下他的衣服,他就饥渴地扑上去和男人吻在一起。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非常抵触这种事,因为总有宋万和他的小喽喽环伺在他的周围,想要强迫他做这种事,所以他对于这种事的概念其实一直单纯地觉得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事。
而昨夜是他的第一次,感触也没有多好,除了撕裂的疼,没有别的特殊感觉。
导致他一度以为其实这种事在下面的就是疼的,能够感觉舒爽的,就只有身在上位的人。
可是现在被男人进入到身体的这一刻,他真的觉得好像一下到了天堂,那种空虚的身体被瞬间填满的感觉,简直舒服到头皮炸裂。
车子在郊外的公路边有规律地摇晃着,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他抬起头,看到打开的天窗上露出的夜空上,夏夜的星星异常明亮的闪烁着。
虽然他头脑不甚清醒,但这却是他躁热的青春期里印象最为鲜明的一个夏夜。
第十五章 蠢蠢欲动
“宋万被警察抓了?”医院病床边,时夕听到莫正华说到这个消息,手指默默握紧床单。
此时时夕正坐在时年的病床旁边,呆呆地看着弟弟沉睡的脸。
时年昨晚就救回来了,但是由于惊吓导致病情加重又发起高烧,被警察直接送回了医院。
时夕和莫正华两人昨晚在车上胡天海地折腾了半夜,他身上的药力才算散尽。
之后莫正华找了宾馆带他洗过澡换过衣服又睡了半天,时间就已经到了次日下午。
由于时夕实在担心弟弟,尽管因为药物的作用仍然浑身酸软无力,但他还是坚持想去看弟弟。
莫正华就直接带他来了医院,顺带给他检查一下昨晚被下的药对身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又重新包扎了一下骨折的胳膊,以及处理一下他自己身上零零碎碎的伤口。
“是,你以后不用害怕他再欺负你了,”莫正华抬手揉揉他的头,“绑架,私藏枪械,涉黄涉毒,搞黑社会拉帮结派,够他喝一壶的了。”
“嗯,”时夕点点头,垂下眼轻声说,“这次真的谢谢莫先生了。”
“不用谢,我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他们打了我,还搞坏了我的车,我总得让他们付出代价,我这人睚眦必报,这样的窝囊气谁爱吃谁吃,反正我不吃,”莫正华挑挑眉,表情颇为不屑地说。
“先生……是怎么把警察叫来的,我还以为……”时夕有些好奇地问莫正华,他一直以为报警这条路走不通了。
“这个简单,既然下面被他控制了,那就往上面找突破口,我找这里警察的顶头上司下命令,他们哪里还敢包庇,”莫正华轻轻笑了笑,“经商多年,该有的人脉关系还是有的。”
“原来是这样,”时夕低头了然地笑了笑,顿时觉得到底是自己格局小了,其实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个未经过世事的高中生罢了,很多时候对这个世界的认识都有自己的局限性。
所以他觉得能把自己逼到穷途末路的事,可能在男人眼里也不过是平常。
“怎么样,我是不是比你想象的有本事,”莫正华笑了笑,拉了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来,递给他一个冰袋,指了指自己的脸,“作为回报,帮我敷一下伤口。”
时夕听话的拿起冰袋小心又仔细地按在他脸上的伤口上。
他手一点点在他脸上敷着冰袋,看着莫正华青紫斑驳的脸,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道这老板的完美形象大概真是毁了个彻底,也不知道这人顶着这张脸回去怎么面对他的一众员工。
遥想初见他时,他还是顶着一副斯文败类的俊脸,何曾想过两天后他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难看吗?”莫正华抬手握住男孩在他脸上滑动的手,有些苦笑着问。
“没有,还是很帅,”男孩咧咧嘴,手指摸到那张削薄的唇,突然被男人抓住手指张口含住。
时夕哆嗦了一下,拿过冰袋的冰凉指尖被男人唇舌舔舐地柔软湿热的触感越来越鲜明,他脑子里几乎立刻就浮现出昨晚两人激烈交*缠的画面,连呼吸都开始停顿了。
莫正华一只手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捧起他的脑袋就不客气地吻了上去,两人吻的有些忘我,时夕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似乎昨天晚上被整个人打开了名为欲望的开关,只要稍微一触碰就开始热烈的在身体里涌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啪”的一声,冰袋掉在地上,时夕吓得赶紧推开男人。
回头看了看时年还在睡,默默松了口气,然后抬手揉了揉自己酿红的脸。
第十六章 意外
时夕所在的小县城里的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了,好人被解救,坏人被绳之以法。
这似乎是个令人满意的结局。
莫正华在这里因为一次偶然的艳遇,一次自我的放纵惹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被迫待了三天,现在终于到了要回去的时候。
“这次真的要走了,”莫正华揉揉时夕的脑袋说,“再不回去我就要被积压的工作埋了。”
“先生……”时夕咬唇,突然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单手搂住莫正华的腰,他额头抵着他的胸口,眼圈泛红,“你能不能……”
“真的不能不走,”莫正华遗憾的说,他终究只是这个小县城里的过客。
“可你忘了,我还欠你的车钱,你说过,我可以用自己还,”时夕抬起头来看男人,手指紧张地抓紧他的衣襟,他真的觉得自己有够厚脸皮,被人睡了两次就抓着人家不放,万一这个男人在他的城市里有家有老婆呢,自己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