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开你的车，哪有这种日子还催我抓紧时间睡觉的……”叶锋麟随口回了这么一句，但十来分钟后，他还是闭眼浅眠了。
程实抽空瞥了他一眼，随后把车上广播和冷气都调低了一些。
车停下来的时候，叶锋麟就自己醒来了。
“……到了？”
“到了。”程实解开安全带，从后座拿起一件外套，“你穿件外套再下去，晚上山上冷。”
“把我带山上来啦？”叶锋麟往窗外望了望，“哦，我还以为你说的是我带你去过的那个夜景平台呢。”
“那地方，我每次去都心有余悸。我第一次去接你的时候，总怕你想跳下去。”程实如今也终于坦白了自己当时的心理活动，“我现在和你去那里的话，还有点忍不住多想。所以如果不是你说想去，我大概还不会主动带你去。”
“我那次只是喝醉，没说我想跳崖吧？太紧张啦，程哥。”叶锋麟边穿外套边道，“我好像看到地上有地灯……这大晚上的，荒郊野外还要通电，是新打造的景观点吗？”
程实坦诚道：“不是。是怕你摔了，临时加装的。要是待会儿你觉得有机器轰隆响，就是发电机在工作。”
“……”叶锋麟忽然意识到什么，好笑道，“听起来你搞了个大工程，又把钱都砸我身上了？”
“我这些年还是认真存了点钱的，你太小看你开给我的工资了。”程实打开车门，“好了，下车吧。车灯会开着照亮，我牵着你走，不会摔的。”
“我也没夜盲症好吧？”叶锋麟笑着下了车，但还是自觉到车前和他汇合。程实一手伸来签他，另一手拎着个车上取下来的袋子。叶锋麟也没探究袋子里究竟是什么，两人就这么牵着手，走上了台阶。
停车的地方距离山顶还有一小段距离，这段路没有车道了，只有比较舒缓的台阶。借着路边的临时照明，叶锋麟发现脚下的石头阶梯看起来还是挺新的，疑惑道：“这不可能是你这几天搞出来的工程吧？是新的郊游登山点？”
“……是。准确来说，这是新开发的露营点，不过还没正式营业。”程实牵着他慢慢走，山上的夜风有点凉，但穿上外套之后感觉还挺舒服，“灯也还没开始装，所以晚上一般不让上来露营，我是特别拜托过的。”
“露营啊……没想到国内这些年会这么流行。以前在国外试过几次，感觉忍一忍一晚上还行，多了就觉得缺这个缺那个的。光有帐篷不行，起码还得有个房车。”叶锋麟说着说着，忽然脚步顿了顿，“你不会带我来露营了吧？”
“怎么会，我知道你不太喜欢那样。”程实对“叶锋麟有轻度洁癖”的印象还是根深蒂固，笑了笑，“就像你说的，我至少会给你准备房车。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低级错误也算不上，最多找机会吐槽你，但也是乐子罢了……”
两人边说边登上了最后几级阶梯，然后叶锋麟的话音就不由自主地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