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她刚进休息室,就看见了正在休息室给手机充电的林执玉。
“好巧啊张教授。”
“是挺巧的,林教授。”张罗林面上带笑,心里却想林执玉赶紧离开,“很少见你来休息室,今天怎么想起来休息了。”
“中午胃有点不舒服,来休息一下,顺便热盒牛奶喝,对胃好啊。”林执玉说着,便起身:“看来张教授有事情要忙啊,我不打扰你们,你们聊吧,我一会儿下来拿我的东西。”
林执玉说着便离开了,张罗林看着林执玉放在茶几上的热牛奶专用的杯垫式样的加热器和上面放着的一盒牛奶,心里不禁啐了口“矫情”。
烟婆却是激动得差点要控制不住面上喜色了,她咳嗽一声,指着那个专用的牛奶加热器,语气随意地说:“这是专门热牛奶用的?现在社会发展得真快啊,我这老婆子真是落后了。”
“年轻人就是喜欢买这些没什么用的东西,这东西我也见我孙女儿买过,加热一盒牛奶得半小时,还就刚到温乎的热度,就是瞎浪费钱。”
张罗林嗤之以鼻,他邀请烟婆在沙发上坐下,随后便侃侃而谈。
烟婆一边敷衍着应付张罗林,一边心道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只是她也非常谨慎,和张罗林聊着聊着便皱眉说:“其实我也很想和你合作,很想投资你的这个研究想法,但是在这儿聊合作安全吗?”
烟婆四处看:“这边不会有什么监控吧,万一咱们的想法,被别人窃取怎么办?”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这里哪有监控,这是老师休息的地方,不过实验室是有监控的。”
张罗林说。
“那其他老师不会过来吗?”
“这个点儿其他老师一般都不会过来,一般都在老师宿舍午休,我们的教师宿舍非常好,都是两室一厅,像是其他学校那样让老师去睡很窄的上下铺的情况......在我们这是不存在的,所以一般大家都很愿意去宿舍,而不是窝在办公室。”
院里的教授年纪都不小,平时工作又极其累,午睡还是非常重要的,像林执玉那样从来都不午睡一整天耗在实验室里的就是个奇葩。
“哦,这样吗,那的确是很好。”
烟婆微笑。
“不过王姐你说的对,在这谈不如咱们找个吃饭的地方好好谈。”张罗林附和。
他以前其实不缺钱,无奈老来得子的小儿子最近几年太能花钱,又看上了厅长家的女儿要结婚,再买套大房子怎么也得两千万,他名下三套房除了大儿子一套,自己住一套,最后一套小的就算卖了也不过一千万露头,加上存款也就能凑一千五百万。
科研基金不好昧,他早就有心搞个私人研究项目,再找人投资,无奈一直没人投,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个有希望投的,可不能放跑。
特意带她来这里也是想唬一唬她,让她看到自己真正的实力是非常值得投资的。
“我现在对你的实力非常放心,那我们出去找个包厢详谈吧,这边我还是感觉不太放心。”烟婆咳嗽了声,“你现在先去开车,到楼下接我,我去上个厕所,你看行吗?”
“行行行!我这就去开车,咱们出去谈。”张罗林高兴地站起,还想陪着烟婆一起出门,却听到烟婆说:“你先出去吧,我这腿坐得有点麻,你开车到楼下的时候如果我还没下来,就等我一会儿。”
“行,那我先去开车。”
张罗林说完便离开了,烟婆面上依旧保持着和蔼,在谨慎确定没人过来后,从自己脑后抽出一支纯金发簪,在簪头轻轻一拧,簪子便像机关盒一样打开,里面装满了极其细腻的白色粉末。
这是他们那纯度最高最为顶级的毒.品,每克就要三千多美元,也就是两万人民币。
她又快速从包的夹层里取出一支极其细的针管,将少许白色粉末倒进针管,然后用针头极有耐心有技巧地在林执玉那盒牛奶的右上角棱角上缓缓钻动,钻进去后抽出一些牛奶,将针管内的液体晃动摇匀。
重复几次。
最后再掏出基地里特制的遮掩针孔的特制胶水——其实质地更像蜡液,取针尖大的胶水在上面轻轻一点,便完全封死,天衣无缝。
以她的水准,就算什么也不做,任何人肉眼看都根本看不出那个极细针孔,还特意封死不过是为了预防万一。
做完一切后,烟婆将一切都收拾好,然后将发簪戴回头上,拿着包施施然走出了门。
她掩着笑容,特别优雅地走着小步子来到楼下,一点都不着急。
半路上她还遇到了来上课的吴甜甜和刘心芳,吴甜甜低着头给她打招呼,烟婆突然想到了什么,轻轻拉住了吴甜甜。
“看你这么不好意思,奶奶也很过意不去,这种事情大家都没错,又不是故意的。”
“这盒酒心糖果送给你,奶奶亲手做的,不过不能多吃,一次最多吃一两颗就行,知道吗,这酒心度数非常高,你吃多了绝对会难受。”
烟婆塞给吴甜甜一盒特别漂亮的糖果。
“谢谢奶奶。”吴甜甜受宠若惊。
“可别送给别人了,奶奶做了很久的。”烟婆笑着说。
“不会的不会的,我肯定自己留着吃。”吴甜甜忍不住有些感动,明明是她的不好,结果这个奶奶还反过来安抚她。
“对不起,奶奶,之前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你别放在心上,也别浪费奶奶的心意,那奶奶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烟婆浑浊的眸底闪过笑意,继续一步一步慢条斯理地往下走。
等来到了楼下,眼看着张罗林的车开了过来,烟婆笑得眼睛眯起。
张罗林的车缓缓停下。
烟婆伸手就要拉开车门,车门却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一个人走了下来。
烟婆瞬间一僵,不好的预感让她全身的毛发都要炸开,她转身就要跑,却被一把抓住肩膀,狠狠抡到了地上!
烟婆疼得浑身都要断了一样,头却被死死得踩着压向地面。
谢游昼冷眼扫了一眼面色难看战战兢兢的张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