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周恺源看他整个人都不太对劲,有些不知所措地捏了捏他的手,“不想看他?不想看他我们回去。”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压力,殷恰才稍稍感到一点安心。
“没事了,你做你要做的。”
周恺源皱了皱眉,搂过他的腰轻轻牵了一下,顺势将温软的身体抱坐在自己腿上。
“他纠缠我大半个月了说要带你回去,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他个机会?”
手掌握在腿根游移,忽然滑到腿间用力地握了一下,挤出一声细微的哼吟。
“嗯……”
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一张白皙的脸却已经烧到通红。
身边围着的都是人,对面还坐着顾沉飞……
“Kev,别在这里……呃……”
男人埋头在他颈间亲吻,嘴唇触过下颌,最后落在耳垂含吮了一下。
“我在呢,怕什么?”
两条手臂不自觉地缠绕上周恺源肩膀,殷恰回头扫了顾沉飞一眼,心里骤然紧了紧,印象中除了哥哥的飞机失事,还从没见过他这么难看的神情。
“周恺源你放开他!”
每个字都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手指掐陷进牌桌边缘,暗红的光线,这么长的距离,两个人细微的每一个动作却都像故意做在他的眼中,连桌面下看不见的,也通过一声声娇吟展露得无比清晰。
秀长的脖颈向后仰起,嫣红的吻痕刺眼得像是别的男人在故意留下证明——殷恰不是他的,他可以属于很多人,但不是自己……
“啊……叔叔轻点……”
桌下看不见的手好像又不安分地做了点什么,殷恰骤然挺直了腰,手指在男人肩头抓了一下。
得不到一声回应。
胸口像是被什么堵实了,怒意还是妒火已叫他分不清,殷素再怎么揍他,也没有此刻眼前的这一幕落在心里这么痛。
“小恰,你不必为了报复我做成这样。。”
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烧,双手却冰凉到发抖,顾沉飞紧盯着前方,鲜红的血丝布满怒睁的眼眶,好像下一秒就能滴出血来。
理智被燃成灰烬,所有的谋算都只剩下把人夺回来的冲动。
只要殷恰回来,自己再怎么补偿他都好。
“该做的都做了,这些有什么做不得?”
手指缠绕上周恺源的发丝,撩拨地抓一下,嘴角挑起一道轻笑,殷恰扫了顾沉飞一眼,觉得自己在听什么笑话。
“你可真看得起自己。”
喉间溢出一声难以察觉的呜咽,殷恰眉心微蹙,撩人的火烧得过头,桌下那个被刺激得硬起来的鼓包顶着他的臀蹭了一下。
“周恺源你以为所有人都是瞎的吗?!”
垒起的筹码被一声惊天响的拍桌推倒一片,顾沉飞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没来得及站直就被四五个人压了回去。
一双水波荡漾的眼睛望向他,当中却含着恨,被紧紧抱在怀里,心里倒多了几分呛回去的底气。
“想要我就买回去,你们打的不就是这个算盘吗?”
卖掉他一个人,换取比他价值高百倍的拍卖额来还债。
“你可以玩的,别人也可以……别以为我在你这儿有多珍稀。”
冷冰冰的话语,眼眶却不自觉涌上眼泪,酸酸地在眼眶打转。所有人都可以买他,自然所有人都可以。
“我是背着殷儒平来的。”
低沉的声音轻到颤抖,好像心里一个珍贵的东西被砸碎了,尖锐的碎片扎进心窝,胸口剧烈起伏着,发麻的双臂甚至将锁骨的隐隐作痛压下。
伤口不再痛了,只因全身都在疼。
顾沉飞长吐出一口气,极力克制自己干涩到发颤的声音。
他逆着刺眼的画面紧盯殷恰,压抑着就要爆发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小恰,你听话。我们可以不结婚,你也可以不和我……在一起。让我带你走好不好?嗯?”
殷恰不说话,只是紧抿着唇直直看着他,排斥的情绪藏不住地从眼底流露,看得顾沉飞心里刺痛了一下。
“你好好听我说,如果不是殷儒平买下你……”
声音酸涩到说不下去。
如果最终不是殷儒平,他简直不敢想。
墨西哥最大的毒枭早就抵达纽约,扬言说要买下他。他们不是没在一处谈过生意,他那里有多少别人还玩不上的东西,手上玩死了多少人,他都不是不知道。
还有殷儒平老窝的巴西人,他们恨不得将他的儿子扒了皮……
没有人怕得罪殷儒平,科伦纳赌场的规矩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有人买下殷恰,殷恰就只属于他。
保护私人财产和买主生命安全,是科伦纳成为赌场巨头近两百年的立身石。
至于拍卖的,那只能算商品,算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