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块,上不封顶,没事,”穆总很潇洒,“输了算哥的。”
“别紧张,”夏宸衍安慰他,“小海很厉害的,去年一晚上赢了薇微小一千。”
迟凛抬起头:“后来都输给了我。”
许迟川洗着牌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今晚好运大概都眷顾在了新手身上,九点打到十一点半,三个人加起来只糊了五把,许迟川很不好意思地又举起手:“那个……我好像,自摸了。”
“看来小川今年运气一定很好,”夏宸衍笑:“连赢六把了。”
“那当然,”穆时海一脸得意,“我家的崽。”
“还玩吗?”
“不玩了。”他道:“明天要赶飞机。”
“嗯?”许迟川瞪大了眼:“去哪儿?”
“保密,”男人推了桌子,牵着他站起来,“新年快乐,晚安。”
“新年快乐。”
客卧里有夏宸衍一早准备好的毛巾和牙刷,两人并排站在镜子前刷牙,许迟川扯一扯他衣袖:“去哪儿啊?”
“乖,”镜子里映出男人英气的面庞,“别问。”
“去了就知道。”
“我以为就是在英国登记。”
“是在这里登记,”穆时海道,“但是要先去这个地方。”
许迟川吐了泡沫,还想再问,手表传来一声绵长的嘀,显示零点零分。
“宝贝。”
男人捧起他的脸,黝黑眉眼下一片深邃的温柔。
“新年快乐。”
我们的第一个新年。
许迟川仰起头,交换一个薄荷味的吻。
这一晚两人都没睡好。
穆时海是心里揣着事,许迟川纯是因为激动。
他猜不出地方,但猜得出心思。
翻身窝进男人怀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都没求婚,怎么结啊。
晚上八点的飞机,机票到手那一刻,一切都变得明朗。
葡萄牙,里斯本。
飞机平稳起飞,许迟川晃了晃两人交缠的手,笑眯眯道:“像私奔吗?”
“像。”
“那我们私奔吧。”
“好,”穆时海说,“我们私奔。”
作为葡萄牙的首都,里斯本不仅是是欧洲大陆最西端的城市,还有蜿蜒漫长的海岸线,穆时海租了辆车,一路向西,月光下海风吹乱了额发,露出饱满深邃的侧颜,下颚线流畅分明,一只手随意搭在方向盘,薄唇微抿,慵懒迷人。
许迟川有些看呆了。
男人勾了勾嘴角:“好看?”
“好看。”
你好好看,我好喜欢。
“那就好,”手心爬上温热的弧度,“多看看,认真看。”
“还能看几十年。”
到酒店已近深夜,旅途的困倦在沾上床的那一刻全都袭来,一夜好眠。
凌晨五点,男人穿戴整齐,西装革履,领结袖扣一尘不染,眼中星光细碎,温柔沉溺。
“宝贝。”
“我们去看日出。”
像一场秘密的落跑,迎着冬日第一抹还没褪去的寒意,赴一场只有他们的远行。
“那地方很美。”
穆时海突然开口。
“叫罗卡角。”
罗卡角,北纬38度,西经9度,欧亚大陆最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