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林收回目光,他有气无力地开口:“不洗澡难道养跳蚤吗?卓也,你口味可真够别致的。”
穆卓野没说话了,他还是笑,笑得十分含蓄,探身过去要抱褚林。褚林往后躲了躲,腰太酸了,没坐稳,直接倒在床铺,他干脆瘫倒了,软绵绵的,“不弄了,我困,睡会儿。”
其实穆卓野也没想弄什么,他问:“我可以一起睡吗?”
褚林的脑袋闷在被子里,他也不说,侧了点身体,床铺空出一点位置。
穆卓野躺下,钻进被窝,他缩着手脚,没碰到褚林。
褚林闷声闷气地说道:“装个屁!”
穆卓野笑出声,心满意足地搂住褚林的腰,说嗯。
气氛很柔和,好似甜言蜜意的交融,比做爱还让人舒心。
褚林睡得不算踏实,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在虚幻和现实中游离——他回家了,依旧是灯红酒绿的大城市,自在且放纵,还混着糜烂,可没了自由的气味。褚林环顾四周,他找不到穆卓野了,满是失落。
这是怎么了?
褚林猛然惊醒,他魂不守舍地找,找不到穆卓野,被窝里还有余温,他刚离开不久。褚林深深呼吸,试图抚平杂乱无章的心跳,他偏头一动,眼角突然被不似火光的明亮闪了一闪。褚林心尖一动,抬头往门口看。
木门虚掩,没有上锁,有光从缝隙透进来,不强烈,带着微红的颜色,像日落的时间。
褚林知道穆卓野在外面,能听见一些声音,但他不确定这道门是不是穆卓野特意为自己留的。
留着干什么,试探吗?
褚林决定随心而动,反正穆卓野心知肚明自己的想法,藏着掖着显得做作。褚林穿上宽袍,步骤很熟练了,铜铃也放在床头,他拿起晃了晃。穆卓野没听见了,他没进来。
“啧……”
褚林犯愁,该怎么下床——脚踝上的药和纱布换了新的,穆卓野又在他身体里放了玉*,蹦跶出去不太合适。
就在这时,褚林用余光看见一样新鲜事物,以前没出现过,是穆卓野折腾‘玩具’的时候顺带做出来的,就倚在床边的木桌上,一根不长不短的木拐杖,褚林伸手就捞到了。
木拐手柄特意雕出合适的弧度,正好舒了褚林的心,他高兴,下地走了两步,说不上如履平地,但比吊着一条腿行动来的方便许多。
穆卓野也在潜移默化地做出让步。
或许不算让步,褚林暂时参不透穆卓野的想法。
久违的新鲜空气让褚林如沐春风,虽然春风里带着冰碴子,但褚林过度兴奋的大脑一时半会儿感觉不到寒冷。他伸手推开门,又是一股劲风,褚林没带帽子,头发被吹乱了,他顾不上。
褚林很紧张,他还是没找到穆卓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