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用筷子剥掉上面的麻椒,语气平淡:“后来你嫌贵了两分钱没买。”
江言一怔,他明明记着是最后大娘同意给他便宜了两分钱,以前他买东西都是不讲价的,但现在要攒钱娶老婆,两分钱也要精打细算,蚊子再小也是肉。
可看容与一副十分笃定的样子,江言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问题,难道真是他记反了?
“土豆也没了吗,我好像买了十斤呢。”
“没了啊,前些天你不是天天做的土豆吗?”容与给碗里挑好刺的鱼肉放进铺在江言的米饭上。
江言一下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呆滞地夹起那块鱼,仿佛吃什么神仙美味:“那...那好吧,没了就没了吧。”
容与勾起嘴角:“江姐姐凑合着吃点吧,下次让阿言少放点辣椒。”
他把一块吸了辣椒油的菜叶子一脸笑意地用公筷夹进江之的碗里:“都怪阿言,知道我口味重,偏要多放辣椒。”
江言张了张嘴没说出口是你让我放的,容与要面子,这话说了回去又上不去床了。
一顿饭,月奴和季沉宁吃得满嘴流油,却贤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只有江言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吃着麻辣的,还觉得冒冷汗。
最后他给江之做了个酱油炒饭,这个调料刚才做饭用了,容与没法再说没有。
江言问他要不要来一碗时,他咬牙切齿说不吃,随即又反悔盛了一碗。
吃了几天野味,容与先受不了了,叫江言赶去最近的城池买些菜回来,咬着牙也得给这个谎圆上。
半月后众人终于到达了皇都,只有容与外表看起来还算是光鲜亮丽,其余几人都像是逃难的,神色呆滞,面上无光,除了衣服整洁些。
江言会的菜也就那几个,一开始还好,翻来覆去吃几天后,再看到都有些恶心了。
季沉宁是真的需要吃,江之和江言们,一个以为对方是凡人,一直不吃饭会被觉得不妥,另一个要维持自己凡人的身份,都是不得不吃。
几人在皇城最大的酒楼点了一大桌子菜,活像是饿了几个月的,筷子快甩出残影。
当然江言众人的开销都是容与花的钱。
缓了几天又重新有了活力,江言有自己的考量,他们来这就两件事,一圈钱,二帮季沉宁找回该有的名声。
他已经打听清楚了,当时的那个人是皇亲,当今皇后哥哥的儿子,小郡王。
他可不是简单地顶替了季沉宁的第一,而是夺了季沉宁的画,说是自己画得。
听起来后者比前者更为可气,所以直接让他死太便宜他了,而且皇城都有灵修镇压,还有各种神器法阵,他并不想直接硬碰硬。
主要还是这样让他死实在不够解气,凡人就要用凡人的方式解决,让他身败名裂。
这几日江言出去先是寻了一处布局好的大宅院,他们不能一直住在客栈里,起码要在皇城待个几年。
江言忍痛用自己仅剩不多的存款买了下来,之后几天在皇城内开始瞎溜达,他本想寻一处地方好人流大的铺子盘下来。
但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他没有那么多钱,只好另辟蹊径。
既然买不起好地方的,就买最偏僻的,偏僻的地方吸引到人就会惹人更为好奇,自带广告效应,但前提是先有人宣传出去。
江言没有着急,这几日都在想着装修这个铺子的事,他想开个火锅店,这种现在夏季估计不是很吃香,他暂且将计划搁置在入秋。
铺子自带一个小院,他低价购入了一些梅花枝杈,随意地插进土壤,时不时想起来浇浇水,希望他们冬季能带给他惊喜。
他回去找到季沉宁:“小宁,你想进书院读书吗?”
书院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几乎包含了各个阶级的人,季沉宁在里面会成为他免费的广告宣传。
季沉宁闻言一愣,手都有些颤抖,他怎么会不想呢,他做梦都是想读书,只不过从前家贫交不起学费。
他尽力压制着自己的兴奋,但语气还是难免震颤:“想。”
江言摸着下巴,皇城的书院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好,你等我消息。”
说难也不难,整点歪门邪道就是了。
他脑子一转,打到了院长的身上,听说此人极为信奉神佛,江言脑中浮现了一个想法....
他先是摸清了这个院长生平所为,寻到一处亏心事,立马扯了三尺白布,披头散发去吓唬他。
等着他找各种熟识的道士和尚,无甚效用过后再叫却贤扮成道士,假装路过为他除鬼。
于是季沉宁来了皇城的半月后,在受到了学院的参加考试通知后,又收到了入学申请。
却贤抿了口茶,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眼里都是笑意:“这般高兴?”
他和江言干的那些事没有告诉他,他只以为是自己凭本事考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