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看向周围的道友,但不敢出声询问,这个时候,若是分心,怕是直接走火入魔而死。
他也不敢随便收手,只能寄希望于这个阵法吞噬了他们的生命力后,能真的杀掉容与,这样也不算太亏。
但显然有别的人不是这样想的,本来他们来得目的就是不得不来,因为不出手容与会杀掉他们,可是如今的情况来看,没等容与出手,他们就会死在这里了。
那对他们来说还有什么用呢?
这些人马上就想收手撤离,可这阵法哪有这么简单,既然开始,就不死不休,这是向上古之神借力,岂容儿戏。
这也是公景明有恃无恐的原因,丝毫不怕他们意识到后反悔。
容与拦着江言欣赏着这群人脸上的表情:“哈哈哈哈哈,瞧你们被公景明骗的这副蠢样子,实在有趣,有趣。”
江言像一个只会自己眨眼的玩偶娃娃,他不懂容与突然在笑什么,抬头也看了一圈四周,又把视线挪回容与的脸上。
他真美,好想…亲他的嘴巴,他并不灵活的脑袋呆呆地想。
容与选了一处还算薄弱的地方,身上的黑红色魔气隔绝了法阵带来的强大力量。
“公景明,现在看来我也难逃一死了,你我都知道这个法阵是用来做什么的,等这些灵修献祭成功,引来上古神的一缕残魂,我也就要死在这里了。”
在他话音落下后,众人的脸色变了几变,因为容与说的正是他们猜测的事情,没想到是直接致他们于死地。
一个个上了年纪的灵修,眼神怨毒地看着那边拿着拂尘,置身之外的公景明,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容与把江言拉了过来:“让我死个痛快,你到底对江言做了什么?”
公景明看着江言脸上才有一丝波动,像是看到了自己至今以来失败的作品,唯一的一处错漏,就是不受掌控的江言。
他搞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因此他也来了兴致跟夺走人傀儡的容与聊上两句。
“比起你好奇我是怎么给江言弄成这样的,我也十分好奇你是怎么让他脱离我的控制的。”
在公景明看来,容与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
容与周围萦绕着的魔气,衬得他更为缥缈几分:“这样吧,在我临死之前,咱们都给彼此一个明白,现今我死你活,占了便宜的先说没问题吧?”
公景明知容与已经逃不脱这个阵法,也略微放松了些警惕:“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术法,我也是练了好久。”
他停顿了一下,思考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容与也不着急,没有打断他,捏着江言的手指,等着听他讲罗里吧嗦的前因后果。
“我在无意中发现了这门术法,可以用父母的头发血液指甲,作为媒介,给孩子练做傀儡,这个术法听着好像没什么用,但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计划。”
他的神色有些癫狂,还有一点骄傲:“上一任魔主的女儿,江之,如果我和他有一个孩子的话,一定会是个强大的武器。”
现在他已然不顾自己的脸面,反正在场的众人都会死在这里。
“我制造了一场偶遇,用了点手段,将她囚禁起来,终于有了孩子。”他说到这脸色一变:“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有后手,竟然带着孩子逃脱了。”
容与这才明白,怪不得江之绝口不提江言他爹,整了半天是让人算计了。
公景明继续讲的滔滔不绝,可能是憋久了没人说,在众人面前越讲越来劲:“说起来还多亏你们作死去凡间,才给了我机会,我弟子在一位皇亲家受供,遇到了难题前来求助,这才叫我发现了你们的踪迹。”
他十分兴奋,终于能有人知道他这伟大的计划,他可是杀了容与的人,日后是要流传千古,被所有灵修瞻仰铭记的。
“我拿出曾经存着的江之魔气,果不其然江言就跟我走了,把他引诱到早早就设好的法阵,就为我所用了,怎么样,是不是一切都很缜密哈哈哈哈哈。”
容与掏了掏耳朵,语气带着略微的震惊,给足了公景明面子:“江言现在这样,要怎么变回来?”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公景明一噎:“这书上没有记载。”他只管将人变成这样,但怎么变回去,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容与脸色猛地一变,这老匹夫半天没有一个有用的屁,白白浪费他许多时间。
公景明毫不在意容与阴沉下来的脸色:“变不变回来又能怎样,你今日就可以和他一起死在这里,也是做了对亡命鸳鸯。”
容与不屑地轻嗤一声:“哦?是吗?”
与此同时的仙云山下。
“你是何人?现不允许上山。”受伤的门童拦住了前来的二人。
只见她掏出一块玉牌:“沧澜派林清歌,受师尊之命来送件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