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在众人看来,没有意识到刚才短暂的停滞。
公景明慌张地在四周找方才的东西,他乍然之间看到一双赤着的脚,踩在皑皑白雪上,仿佛感受不到寒冷。
黑色熟悉的咒文,他僵硬地抬起头来,对上那双黑沉的眼睛。
“公景明,我终于找到你了。”江之居高临下地看着像狗一样匍匐在她脚边的人。
俯身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你这样死这是太便宜了。”
江之看着这个玷污了她的男人在她手上挣扎呼吸,毫不犹豫地将魔气注入他的身体,将他炸成了一摊肉泥。
她已经再懒得去折磨他了,这种杂碎,杀了都嫌脏了手。
“阿言差点因为你死了。”江之终于抓到了容与的错处,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狠狠地辱骂他。
出乎意料的是容与握着江言的手,低声道:“是我的错,不会有下次了。”
江之一噎,不和她较个高下的容与,还让她有点不适应。
“罢...罢了,人没事就好。”
“那个贱人。”
江之检查着江言的身体,恨不得将公景明再拽出来杀上几百次。
江之收回手上的魔气,皱着眉:“奇怪,未察觉到有什么异常,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种傀儡术她也从未见过,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儿子又变成这样的木头人,真是气死她了。
容与也不知如何是好,但江言身体没什么问题就好,至于这种状态,还是回去后再慢慢想办法吧。
两人本想带着江言离开,远处传来林清歌用上灵力焦急恐惧的声音:“等,等一下!为什么我祖父的生机还在消失!”
容与顿住脚步,来到众人身边,蹙起了眉头。
生机确实还在消失,他伸出手,黑红色的魔气将地面笼罩,他一惊。
这个法阵还在继续,不应该啊,他明明断了众灵修和法阵的联系。
这下糟了,他转过头对着江之到:“先带阿言走。”
接下来的事,他也没有把握能护住众人。
江之知道这个阵法不对头,容与如果都解决不了,她留在此处也是多余,于是点点头抓着江言离开。
她走了两步,手臂上传来阻力,她一顿,诧异地回头望着呆愣的江言:“阿言?”
江言也不说话,只是转过头看着容与,和江之一模一样的眼睛中,万物只有那一抹红。
容与语气放缓:“阿言,先和你母亲离开,过会我就来找你,听话。”
江言盯着他又看了一会,声音沙哑,一个字一个字往出蹦:“我的钱,快快够...”
他的脑子转不过来,不知道后面应该说什么,他脑子里有很深的执念,就是要有很多钱,然后给面前的人,做什么来的,他想不起来了。
容与怔住,抬手捂住自己在胸腔跳动的心脏,酸涩酥麻的感觉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来的汹涌猛烈,他呼吸有些不畅,指尖发麻。
他好像中了什么咒术,魔怔了一般想去将那个人拥在怀里,但现在的时机不对。
“还不是差点呢吗,阿言要接着努力,少一条我都不会嫁的。”
思维迟缓的傀儡难得快速地回应,将头点的飞快:“嗯。”
容与攥紧了拳头又放下:“好了,快走吧,我很快就回去找你。”
江言这才跟着江之离开,只不过他的头一直扭过来,看着容与的方向。
直到瞧不见江言的影子,容与才变了脸上的神情,他神色凝重,与这阵法抢众灵修的生机。
他与人斗,与仙斗,与天斗,现下居然为了仙与神斗,想想真是可笑,他居然要救置他于死地的这群灵修,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清池被林清歌扶着,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阵中为他们生死努力的魔头,百味陈杂。
就连还清醒的灵修都在面面相觑,若不是身上流失的活力太过明显,他们还以为这是一场梦。
林清池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你这是为何?”他修炼数百年,竟然心境迷茫,这阵法要的是他们的命,魔头已经可以离开此地,他不仅活着他们这些要杀他的人都会死掉,这般却是为何?
他不懂,在场的灵修皆不懂。
容与十分吃力,全身力气都用在与法阵召唤来的上古残魂争夺上,但他还是分出一丝精力回答这些臭灵修的问题:“当然是因为答应过那个丫头了。”
他说着还扫了一眼林清歌:“怎么样,我可说话算话?”
林清歌含泪点头,她对老者说道:“爷爷,过了此事,我们以后和平相处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