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连连摇头,她绝对不相信这是真相,她怎么可能是虚假造物的拥护者。
柳姐的神色冷沉:“你们几个外乡人根本什么都不清楚,老郭,会计,你们一个外姓人,一个外来人,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跟着他们胡闹?”
刘悦看了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一巴掌,让她清醒一点。
“你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帮凶了,现在知道了真相还要自欺欺人下去吗,能不能把脑子里的水倒干净,你帮那群畜牲们干什么,什么海娘娘发怒了,你没发现你送了这么多女人出去海上的波涛还是不停吗,那是她们的怨恨,你们就算把整个村子的女人都送上去也没用。”
“你们懂个屁,柳姐赶紧把他们赶出去吧!”
大多数村民还处在听到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的震惊里,有些人愤怒有些人质询有些人呆滞,于是带头附和柳姐的人便格外显眼。
“就这些人吗,还有吗?”
林织看向郭叔,看向三个跳的欢的人。
郭叔点头,指向了人群里一个沉默不语的人,大家纷纷散开,由是那个人后退的动作格外显眼。
“老郭你真是失心疯了,记恨我们没把你当鱼卖个好价钱就这样冤枉我们?”
三人中为首的男人怒气冲冲,他们可不觉得这是什么新娘的怨气,船上死了人女人们都不见了,肯定是有人眼红他们的生意,所以杀人越货,海上的异常可能是天气。
虽然村里死了人很奇怪,但死了的人里有些也不知情,他们还活的好好的,可能就是被招来的别的脏东西,他们绝对不能认这件事,拖到能出海就行,只要不和女人躺一块,他们也不会死。
“需要我把这么近年来账面不平的地方一条条说出来吗?”
林织拿起了谢青手里的账本,只是从会计家找到的这几年的账本,数据更清晰。
“你说呗,反正我们没做就是没做,辛辛苦苦给村里卖鱼,还要被倒打一耙,要不是我们跑的远,有你们年年那么多分成吗,比往年好多少。”
男人看向村民们,语气有些讥讽。
刘悦真搞不懂他们怎么在人证物证具在的情况下还这么厚颜无耻,甚至直接用利益笼络人心。
“你们不用念,因为你们说的就是真的,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就是在做这种事。”
开口的居然是老奶奶的儿媳妇,那个对他们脸色很差的婶子。
“男人在海上呆那么久回来想不想女人不就能看出来,更别说有时候他身上还有……死了也干净,全死了算了。”
这位婶子一开口,人群中竟然有三个女人默默点头,这让柳姐有些不可置信。
“你们都清楚为什么不说?”
婶子讽刺地说:“你们不是一伙的么,你给他们挑人,他们给你送钱。”
柳姐因巨大的打击甚至有些站不稳,她一直按照八字来算,大家给她多分钱她也以为是她的祭司身份,她理所当然地收下,没想到别人居然这么看她。
之后的情况混乱的有些超乎刘悦他们的想象,按照过往的流程他们应该要和不认错的村民们起一场争斗,输了丧命,赢了压他们赎罪,过了小怪再面对boss,没想到居然有村民帮他们说话,于是事情变成了村内械斗。
林织自然知道缘由,作为驱动副本运转的boss,一次又一次被削弱的核心,他们在副本中力量最强,也更浑噩,相较来说,反而是一些同样困在里面不停轮回的其他灵魂会更容易清醒。
谢青也大概知道,勾了勾林织的小指。
刘悦他们看着战局,毫不犹豫撸着袖子就上了。
林织没加入,他看着在一旁似乎丢了魂的柳姐,问:“你知道村里人丧葬的位置吗?”
柳姐点头,每个村民下葬她都会去念经,她记得每家的位置。
林织乌黑的眼眸注视着混乱的人群,声音阴冷:“清算一下吧,谁说死了就能与他们无关了。”
“你记得都有谁吧?”
林织低头看着倒在地上抱着头避免挨打的会计,指尖的雾气缠绕在男人的脖颈上。
会计连连点头,他负责分账,当然有名册。
打人的村民里有些愣住了,虽然名单还没被念出来,可他们也清楚他们已经死去的父辈不清白。
“这是不是有点过了,人都死了……”
“死了也别想跑!”
有些新娘的家人们激愤,恨不得立刻就去挖坟鞭尸。
小孩们哇哇哭成一团,吵得林织头疼。
刺眼的炙热的阳光在昏暗的室内爆开,所有人下意识闭了闭眼,空气寂静了一瞬。
“诸位,听到他的话了,执行就好,不然就等着水淹全村咯,所有人都死在这儿吧。”
谢青给人的感觉总有种置身事外甚至是看热闹不嫌大的意味,可他又总能眉眼飞扬的给人一种真诚的意味。
光芒消失,但瞳孔似乎还残留着过曝的不适应,致使沉默延续了一瞬。
村民们很快用行动做出了回答,柳姐带着会计,后边跟着一帮人,朝着坟山而去。
“你们在这盯着,看好这里和那边的情况,我去一趟海边。”
林织没有过多解释,去往了海边。
谢青自然跟着他,看着他走到了海边的船旁。
长桥旁停着的一只中小型船,林织将固定的锚解开,谢青也跨进了船里。
“我来划,我们要去哪里,去之前的源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