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景挑起容华的下巴,故作轻佻的问,“不喜欢我,你还想喜欢谁?”
容华笑着抬头凑过去,没够到沈白景的唇,只是亲到了沈白景的下巴。
沈白景借机会按着容华的头,亲了许久才放开,抬手摩挲着容华被亲的殷红的唇。
“下次,王爷不许瞒着我,好不好?”容华趴在沈白景的怀里,小声道。
“嗯,不会有下次了。”沈白景把人搂的紧了紧,“只要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人伤着你。”
容华心中无限满足,如果前十几年的苦楚都是为了这一刻换的沈白景的真心,那他觉得,值得。
另一边,容礼和德妃正左右纠结。
“礼儿,北燕公主的分量比唐家嫡女重的多,朝堂上文人的支持可以慢慢争取,但是和北燕结亲,只此一次的机会啊。”德妃本就觉得唐然配不上雍王妃的位置,现下北燕公主的出现,更加让她有理由说服容礼。
容礼沉思,他也动摇了,娶了北燕公主,意味着争夺储君之位将有北燕的一大助力,再加上,与北燕联姻,皇帝也会多重视他几分。
“但早先已经有风声露出去了,怕是……”容礼为难道,他意图求娶唐家嫡女的事情,德妃已经和皇帝提过了,外面也偶有传言,突然转头再求娶北燕公主,流言蜚语倒还好说,不承认就是了,但是在皇帝那,一顶出尔反尔、朝三暮四的帽子就摘不掉了。
皇帝最厌恶什么样的人,德妃最清楚。
“如果是唐家不看好这门亲事呢?”
“母妃的意思是……”
“放出风去,就说唐家不满意这门亲事,不想将女儿嫁入宫门王府。”德妃说道,后宫里的女人,最会的就是捕风捉影和栽赃陷害,“反正那些文人向来自恃清高,不会有人怀疑的。”
容礼想了一下,“还是母妃足智多谋。”
唐家总不好出面承认想要嫁给容礼做雍王妃,这样既丢了文人的傲骨,又会坏了唐然的名声,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就是端王那边,恐怕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德妃提醒道。
容远上一次想借娶司空无恙翻盘,落空了,这一次,一定会牟足了劲的争,不然,再让容礼娶了北燕公主,他离储君之位就越来越远了。
“母妃放心,儿臣自有办法。”
次日,端王府养了一个样貌出众的男孩,且常伴端王左右的消息不胫而走,再加上有人提起容远还纳了妾,更显得欲盖弥彰的讽刺。
皇帝也怒了,北燕使臣还在京,这不是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这就是你和朕说的他沉稳了?”容晟看着跪在地上的柔贵妃,“他要是喜欢男子,就光明正大的迎进府去,何必假惺惺的纳妾,府中男男女女,成何体统,定国的颜面都让他丢尽了。”
“陛下恕罪,臣妾教导无方,远儿只是一时心性难改,并非故意而为。”龙颜大怒,柔贵妃抹着眼泪求情,“陛下恕罪。”
“容远品行不端,禁足端王府,柔贵妃教子无方,降为柔妃,闭门思过。”容晟说完,拂袖而去。
一个禁足,一个思过,这一次与北燕联姻,和他们母子是没有关系了。
北燕公主楼轻衣迟了使团将近十天,才姗姗进京。
“兄长为何愁眉不展?”楼轻衣给楼肃倒了一盏茶。
楼轻衣面容姣好,明眸皓齿,气质出众,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再加上北燕特有的少数民族血统,多了几分异域风情。
“联姻在即,你倒是看的开。”楼肃揉了揉眉心。
“轻衣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这一点,轻衣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嫁给谁,都是一样的。”楼轻衣淡淡的说,她有清醒的认知,自己不过是两国交往的一枚棋子,或者说,是一个牺牲品。
联姻只不过是给天下人的一颗定心丸,维持着长表面的和平,北燕若是想发起战乱,不可能因为她身在定国而犹豫,同样,定国更不可能为了她而对北燕心慈手软。
两国若是起了战事,她就是第一个祭品。
“端王已被禁足,且端王喜爱男子早就不是秘密了,为兄本也不想你嫁与他,倒是静王远离朝堂,是个能安稳的人,只不过,你我进京多日,静王从未露面,可见无意于此。”楼肃叹了一口气,争取到的可以由北燕来选择夫婿,到最后,居然除了容礼,无人可选。
“无妨,兄长不必为难,轻衣嫁就是了。”楼轻衣浅笑,也为刚刚楼肃真心为她思虑而心中一暖,可惜,他们兄妹,此次一别,怕是此生难再见了。
楼肃见楼轻衣这般懂事,心中更是不忍,雍王容礼是争夺储君之位的有力人选,若成,楼轻衣就是不能母仪天下,作为发妻,为堵住天下攸攸之口,容礼也不敢亏待他。
但争储之事,波诡云谲,瞬息万变,谁也不敢保证立于不败之地,若是败了,便是身家性命。
第六十四章 回味甘甜
路清川收到容华的信后,挣扎犹豫了许久,才写的回信,大致的意思是,他并无心仪之人,只是唯恐自己家徒四壁,白白耽误了人家姑娘,害的和他一起过苦日子。
容华寻着路清川休沐,相约去酒楼详谈。
容礼倒是歪打正着的帮了个忙,这下不必为难如何拒绝皇帝的赐婚了,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有劳殿下想着我,只是我这个家世怕是人家姑娘看不上。”路清川叹了一口气,他自幼父母双亡,如今也只是一个侍卫,家境不够殷实,前途也算不上坦荡。
“路兄多虑了。”容华安慰道,“实话和路兄说了吧,上次在王府相聚,舅舅颇为赏识路兄,有意将独女唐然许配给你。”
路清川诧异的看着容华,唐家虽说也是一介白衣,但其影响力可是不容小觑,天下文人都要敬重几分的。
“这……我实在是不敢想,唐小姐着实是委屈的。”路清川以为只是个不同人家的姑娘,“属下高攀了。”
容华摇摇头,“路兄过谦了,容华看来,路兄心怀壮志,前途无量。”
“多谢殿下。”路清川眼眶微红,不仅仅是因为容华为他寻了一门顶好的婚事,更多的是容华一直以来的认可,知遇之恩,难以言表。
“三书六礼不乱了规矩就好,至于聘礼,舅舅的意思是,不必勉强,唐家不看重这个。”容华转达道,“舅舅说,莫欺少年穷。”
“劳烦殿下转告唐先生,我路清川没有位极人臣,也没有家产万贯,但可以保证,此生只娶唐小姐一人,永不纳妾。”路清川郑重的说,他无权无财,唯一能做的就是真心待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