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晟也没有兴致过寿诞了,便归京了。
“陛下,属下已将雍王归案,请陛下圣裁。”黎执复命道。
“那逆子在哪?”容晟怒问,他现在一提到这件事,还是怒从心中起,他对容礼母子曾何等圣宠,二人却纷纷辜负圣心。
“已经押入天牢。”
“带上来,朕要亲自问问这个逆子,朕哪里虐待了他们母子。”
“是。”
黎执去天牢提人,容礼双腿被废,只能被抬上殿。
“儿臣身受重伤,难以行礼,父皇恕罪吧。”容礼也顾不得许多了,他这谋反的滔天大罪是躲不掉的。
“你这个逆子,你为什么……咳咳咳……”
“我为什么?那父皇你又为什么迟迟不肯立我为储君?”容礼反问道,“容远那个蠢货已经废了,容衍一心研究诗文,难不成你还指望容华那个已经嫁了人的隐帝?”
“你……”容晟没想到容礼猜到了容华的身份,“你这个逆子,竟然敢私自窥探隐帝的身份。”
“呵呵,父皇,我的好父皇,你当真有传言那般重情吗?”容礼觉得自己的性格在众皇子中,其实是更像容晟的,果断绝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放肆。”容晟震怒,抬手拿起茶盏砸向容礼。
容礼额头茶水和鲜血一同顺着面颊流下。
“怎么,被儿臣说中,恼羞成怒了?”一向以温文尔雅示人的容礼此刻放声大笑,“父皇,容华不像你。”
容华更像宜归皇后,谦和聪慧,深情执着,不同流俗。
所以大部分时候,容晟对容华的情感也很复杂,他不喜欢容华和宜归皇后一样的清高与孤傲,但他又喜欢那份温柔和婉。
“来人,把这个逆子带下去,废黜其亲王之位,贬为庶人,打入地牢。”
容晟怒急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来人,请太医,快请太医。”
沈白景传信路清川,该他上场了。
路清川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容华告诉他真相,给了他证据,却又让他不要着急呈上,等他的消息,想来是有意让这证据成为压倒容礼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九十三章 还债
“陛下,臣无能,刚刚才查出陛下交代的事情。”路清川从怀里拿出容华给他准备好的证据,“下毒之人是容礼。”
“又是他?居然是他,他一早就觊觎东宫之位便罢了,还敢忤逆谋害朕。”容晟被气的不轻,“可有在那逆子那找到解药?”
“回陛下,臣带人抄了雍王府,并没有找到解药。”路清川抄家可是一点都没手软,当年容礼要娶唐然,还放出消息意欲毁唐然名声的事,他还记得,沈白景既然给了他这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去天牢审容礼,朕要你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的,给朕找到解毒的办法。”容晟说道,他还不想死。
“是。”
路清川夜探熠王府,与沈白景说了此事,顺便给容华带了果干蜜饯。
“你何时提审容礼?”沈白景低声问,很显然是并不想让容华听见。
“今晚,免得夜长梦多。”路清川说道,这可不是小事,关乎江山社稷,而且这样大的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若是传开了,岂非动摇国本。
“本王与你同去。”
“王爷不必冒险,属下亦不会让他好过的。”路清川明白沈白景的恨,但万一传到皇帝耳中,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本王要看着。”沈白景眼神凌厉,“待事情终了,本王还要亲自送他上路。”
见路清川担心的样子,沈白景轻笑道,“放心,若是这点事都做不到,那还提什么以后。”
“是属下多虑了。”
“路兄。”沈白景拍了拍路清川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为我和容华着想,你何必如此生分。”
路清川自认为坦坦荡荡,从没有过趋炎附势,容华和沈白景都对他有知遇之恩,他真心相交,但他是真的没想过,有一天,容华可能会登上那至尊之位。
“唉。”路清川叹了一口气,他确实是有些畏怯了,“是我狭隘了,让王爷见笑了。”
“容华若是知道,定会伤心的。”沈白景斟了一盏茶递给路清川。
“你们背着我说什么呢?”容华躺在榻上,沈白景不许他下床,偏偏那两个人还要压低了声音说话,他听不清。
“哪敢。”沈白景笑着说,把路清川带来的果干和蜜饯递给容华,“路兄知你心事,这下你不必嫌弃药苦了。”
“你且吃着,我与路兄出去一趟,晚些回来。”沈白景轻声说,“若是困了便先歇息,不必等我。”
容华警觉的看向沈白景,他总觉得这事和他有关系,但沈白景既然没说,他也就没有追问,“去吧,我等你回来。”
“好。”沈白景是知道的,容华说等就一定会等,看来他要早些回府才是。
沈白景去书房从一个匣子里拿了个药丸藏在袖口里,才出门。
刑部里,容礼被绑在刑架上,他娇生惯养二十几年,根本就受不得刑罚,叫骂声、呼喊声、求饶声,环绕着刑房。
“我真的……没有解药,那毒无解的。”容礼被折磨的遍体鳞伤,有气无力的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