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超级跑车嗡嗡嗡的往前迅猛左冲右突,单维意这个刚刚出院的病患差点肺都被他颠出来。
单维意迟疑地想着该怎么委婉地劝说太子爷不要超速,但他一转头,就对上奴天骄的眼神。奴天骄一脸“刺激吧我的车技是不是牛逼”的骄傲表情。
单维意咽了咽唾沫,打算悄咪咪按智能腕表举报这儿有人违法交通规则。
但未等他开启举报,就有交警冲上来把车子截停了。
被截停之后,奴天骄还一脸不可置信:交警?什么是交警?交通法规?什么是交通法规?
因为奴天骄太过不配合,奴天骄和单维意便一起被请到交警大队喝茶。
单维意只觉得自己倒了大霉,非常想说:我和这位太子爷真的不熟,我可否自己打车回家?
二人坐在交警办公室枯燥地喝茶。
奴天骄好像花了十分钟才消化了现在的情况。奴天骄愣了一下,说:“我犯法了?我被抓了?”
单维意尴尬地说:“倒也不至于这么严重……您……您待会儿认个错,交个罚金,被扣扣分,应该就没事了。”
奴天骄好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认错?”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把清越的嗓音。
单维意抬头一看,见到一名西装斯文的男子笑盈盈地走进来。
“沈逾。”单维意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这个名字。当他说完这个名字的时候,才感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怪异感:这位也是……也是我认识的人?
沈逾笑着朝单维意点点头,又跟奴天骄打招呼:“好了,手续我办好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奴天骄微微松一口气,他可不想跟任何人认错。
沈逾说:“不过,这次还是让我来开车吧。”
于是,沈逾充当司机,开着一辆低调而不失奢华的SUV载上奴天骄和单维意回家。
单维意看着后视镜里沈逾那双戴着金丝眼镜的眼睛,略感迷幻。沈逾察觉到他的视线,也弯了弯眉眼,回以微笑。
这样的互动在奴天骄眼里,就像是沈逾和单维意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奴天骄不自觉地生闷气,却又什么都不好说出来。
奴天骄光顾着生闷气,都忘了要跟单维意献殷勤。直到单维意要下车,沈逾抢先下来给单维意开了车门,奴天骄才自感失策。
沈逾扶着单维意下车,客气却又不失温柔地慰问了单维意几句,才送单维意上楼。
单维意回到家中,一开门便看到一道高大健壮的身影。那人转过来,俊朗的脸上有一双金色的眼睛。
单维意愣了愣:“……阿甲。”
他嘴里吐出这个亲切的称呼。
奴甲朝他一笑:“这几天你都不回复我任何信息,我一直很担心你,不过看到你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
一段诡异的回忆又如电影画面一样涌入他的脑海:奴甲居然是他的未婚夫?
——这也太扯了!
单维意下意识地在心里这么说。
但他皱起眉仔细回忆,他和奴甲订婚,似乎是因为利益。奴甲家族愿意对他们的公司注资,但条件是让单维意加入他们家族。
单维意为了实现理想,答应了和奴甲协议结婚,而现在他们正在订婚的阶段。
——不行,还是太扯了。
单维意皱起眉,捏了捏眉心:这完全不像是我会做的事。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让步?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能想到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个困境……
在他眉头紧锁的时候,奴甲来到他的身边,为他捧上一杯热可可。
单维意接过热可可,心下一跳,巧克力色的液体散发出馥郁的香气,在冰冷的夜晚里因该是沁人心脾的热饮。可是单维意看着却毫无胃口,这杯热饮似乎让他联想到白雪公主的苹果。
他将热可可放下,姿态防备地说:“你怎么突然跑到我家里来?”
“很抱歉。”奴甲温声说,“如果让你感到不快的话,是我的错。”
单维意没有回答。
奴甲继续说:“但是家里的长辈似乎得知你入院的消息,频频向我打听情况。我想我还是得找你商量。说到底,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公司。”
他的话说得很合理,但单维意就是觉得不舒服。
但单维意没有表现出来,他耸耸肩,笑着说:“知道了,我会配合的。过两天我会和你一起去拜会长辈,说明情况。”
单维意和奴甲简单地交谈了几句后,便请他离开。
奴甲离开之后,单维意看了一眼摆在桌面上未被动过的热可可,又看了一眼那台全自动饮料机,眉心再次蹙起。
翌日,单维意便回办公室继续工作。
同事们纷纷对他表示欢迎和关心,沈逾和奴天骄尤其如此。
单维意按着记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却见秘书说道:“单总,您的办公室搬走了。”
单维意不悦地皱皱眉,但还是询问新办公室的去处——好家伙,他的办公室和奴甲的办公室合并了。
奴甲的办公室有八十平米那么大,坐北朝南,有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豪华气派。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入来,让窗边奴甲的眼睛看起来明亮美丽,如同宝石一样充满光辉。
单维意不太高兴地说:“怎么把我办公室搬过来了?”
“你工作起来太卖力了。”奴甲笑着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为免再次发生意外,从今天起,我要监督你按时休息、按时吃饭、按时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