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夏已经怀孕九个多月了,马上就快要生产了。
生产的那天,正是隆冬,天空飘下大片的雪花。
习夏是一个Beta,生产的时候很不容易,从早上八点开始发作,到晚上九点,才传来一声小婴儿震耳的啼哭。
产后他的身体很虚弱,看见赵嘉言进来抱起了孩子。习夏气若游丝,“让我看一眼宝宝,好吗?”
“呵。”赵嘉言冷哼了一声,“你不是有一个宝贝女儿吗?这个是你赔给我的孩子,你不配做他的父亲。你也永远休想再见他一面。”
不配,永远不见。刚生产后的习夏现在不止身上疼,心里也疼,在赵嘉言心里,他就是这么不堪吗?
习夏生下的是一个Omega男孩,赵嘉言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孩子的眉眼像习夏,嘴巴和鼻子像他。
第五十九章 蛊
暮色沉沉,夜凉如水,鹅毛般的大雪已经下了整整一天,现下已经停下来了。
晚上十一点,刚生下的小婴儿还在哭闹,他那么小,那么脆弱,赵嘉言不放心别人来照看他和习夏的儿子,所以自从婴儿落地之后,赵嘉言就一直把孩子抱在怀里。
他抱着孩子坐在桌前,桌上摆了一碗褐色的汤药。他的儿子实在是太有活力了,他想等把儿子哄睡后再吃药。直到现在,药已经凉了。
赵嘉言为孩子起好了名字,赵辰安,取自诗经“天之生我,我辰安在?”,他希望他的孩子一生好运常伴,顺遂如意。
这个孩子长的真好,赵嘉言心里想,完美地融合了他和习夏的长相,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谁的孩子。
“哇哇哇…”小辰安一点也不老实,裹在被子里的四肢横冲直撞,似乎是想从被子里挣脱出来。
赵嘉言既不敢抱太紧,怕弄疼了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敢抱太松,怕将小辰安弄掉在了地上。第一次做父亲的赵嘉言拘谨的很。
小辰安还在张牙舞爪胡乱的闹着,一只手伸出了襁褓外,赵嘉言担心儿子受凉,将他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准备重新裹好。
襁褓一解开,小辰安哭的声音更大了,脚胡乱蹬着把赵嘉言还没有吃的药踢到了桌上,“嘣”的一声,黑色的汤药液体四溅。
赵嘉言快速将这个小祖宗包好,看一眼地上破摔得四分五裂的碗和一滩药液,无声叹了口气,天色已晚,赵嘉言也不想大动干戈让侍从重熬一碗药了。
少喝一天也没有什么关系。赵嘉言又想,这个药似乎也可以停了。
三年前,赵嘉言一腔真心被习夏践踏后,终日意志消沉,每到夜深人静时更是无法入睡。
幸亏,有赵支罗寻来的“奇药”,他日日服用,如今已经喝了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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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支罗虽然人不住在皇宫,可是皇宫里却有他安排的不少眼线。宫里的人传来消息,习夏平安生下了一个Omega儿子。
赵支罗坐在窗前思索了良久,来到了禇挽星的门前,门缝透过来光,禇挽星还没有睡下。
他轻敲了两下,门内没有回应。接着,他又开口说,“我有关于习夏的消息了。”
门内终于有了声响,不多时,禇挽星打开了门,出现在了赵支罗面前。
习宜在另一间屋子里已经睡着了,禇挽星辗转反侧,最近他时常想起习夏,眼皮还总是跳。他担忧习夏,十分不安。
禇挽星只穿了一身睡衣,上衣的Ⅴ领可以隐隐约约看见锁骨。赵支罗的目光很深邃,总是透过禇挽星来追寻另一个人。
“他在哪?”禇挽星问出了声,急切又担忧。
“在皇宫中呢,他过的很好,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他。甚至是……”赵支罗故意说了一半话停顿下来了。
禇挽星的神色更急,眉目之间染上了一抹哀愁,看起来别有一种风情。
赵支罗痴痴看着禇挽星,这就对了,阿临一着急的时候总要露出这样的神情,真的是像极了。
等赵支罗欣赏够了,良久,才慢悠悠的开口,“他和赵嘉言生活的很幸福,就在今日,他顺利生下了一个Omega男孩。听小道消息说,长的像极了赵嘉言呢。”
“什么?”禇挽星把视线看向了地面,手用力的抓在门把手上,险些就要站不稳了。
“怎么会呢?”禇挽星喃喃自语,他们明明结了婚的,他们明明是合法夫夫的。习夏真的背叛了他们的婚姻,抛弃了他们的女儿!
禇挽星惨笑一声,眼角流淌出泪珠,像珍珠一样连在一起,一串串向下掉……他终究还是捂不热习夏的心,他失去习夏了。
禇挽星扶着门大哭出了声,在极其痛苦的时候,或许大声哭泣才是发泄情绪的最好方式。
赵支罗的面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轻轻将禇挽星拥在了怀里,禇挽星没有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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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赵嘉言没有服药,不过也睡了一个无梦的好觉,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小辰安还在睡着,小小的一个奶团子,可爱的过分。赵嘉言温柔的笑笑,心里说不出来的愉快。
赵嘉言不会想到,他每日服下的以为是安神用的奇药,其实是被赵支罗加了蛊的药。赵支罗在安神药里放了一种蛊。服下此蛊的人,会去伤害去折磨在他心底里最重要最爱的人。
不过这种药需要日日服用才会起效,一日不服用,一日就没有效果。
他看着眉眼肖似习夏的小辰安,面色不自觉的柔和,心里也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愧疚和自责。他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他不应该对习夏这么心狠的。
他们的儿子,应该也让习夏见一见才是。
赵嘉言抱着小辰安去见了习夏。
正是清晨,赵嘉言一进习夏的卧室扑面而来的热意消退了几分从外面带来的寒气。
习夏正卧躺在床上,神色看起来悲怆,圆圆坐在另一边似乎是在劝解习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