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热闹的场景,习夏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了。在海岛和在皇宫总共被关了一年多,再次出来见到他原来的生活相貌,倍感熟悉也有点陌生。
习夏打开车窗,视线向外望去,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世界新鲜自由的空气,目不转睛盯着路过的每一个地方。
等习夏看够了,也到了划船比赛的码头前。下车之后,习夏看见赵嘉言似乎在刻意回避他的视线。
习夏不明白赵嘉言心里在想什么,他也没有问。
看着海面上成百上千只大小体型颜色各异的船,岸边围着的人群,习夏难得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习夏安慰自己,如果今天成功逃跑了,他就是赚到了。如果没有逃跑成功,失败了,他也就当作过来度假一天。
凡事看开,别太为难自己。
“我们一起去吧。”习夏握上了赵嘉言的手,很灿烂的笑着说。他今天必须主动一点,对赵嘉言热情一点。这样,可以让赵嘉言放松警惕,更有利于他成功逃跑。
“走。”赵嘉言反握住习夏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看起来分外亲密。
“对不起,夏夏,我以后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了。我刚才在车上,看见你那么喜欢宫外的世界,我却一直……”赵嘉言的声音很低,似乎是难以启齿。
“算了,都过去了。”习夏假装生气对赵嘉言说,“那些事情我们谁都不要提了,我不想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还有赵念辰,以后都要好好的。”
习夏说话的时候神情很认真,眉眼笑弯弯的,双眸里面带着光,似乎是很期盼他和赵嘉言,还有他们的儿子未来的生活。
赵嘉言从习夏的口中听到“以后”两个字后眼睛里的笑意就一直没有散去。
习夏这个时候的笑容淡了些,他想到了赵念辰心里觉得很愧疚,但是如果他现在不走,等赵念辰越来越大,他也一定会越来越不舍,他也就永远也不能离开皇宫了。
况且,皇宫里危机重重,除了赵嘉言了,还有一个林子淇对他步步紧逼,宫外还有小宜,那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必须亲眼见一面他的女儿过的好不好,他才放心。
划船比赛角逐激烈,从中午12开始到下午2点已经有前十名脱颖而出,还需要再进行五轮比赛,从而评选出前三名。
比赛已经进行到白热化的阶段了,习夏抬头看赵嘉言也是看的兴味十足。现在,是一个好的时机。
习夏拉了一下赵嘉言的手,“我去上一趟厕所,你留在这里给我把我错过的片段拍下来,我晚上回去的时候看。”
赵嘉言没有多想,他很宠溺的笑笑,“好。”
从人群中出来后,习夏根本没有去往厕所的方向,他转而去了另一边码头那边的树林中,从树林往出走,有一条小路是去往红灯区的,那里一路都没有监控。
没有监控,他就可以逃脱赵嘉言后面的追查,赵嘉言一时半会根本无法找到他。后面,就需要他小心掩盖他的行踪,避免赵嘉言发现他。
习夏心里跳的飞快,紧张和兴奋同时并存,在树林中快速前行,他没有发现后面有两个人尾随他。
夏季树叶嫩绿繁茂,成片的遮下一片阴影,挡住了炙热的太阳光,耳朵时有蝉鸣和昆虫扇动翅膀的声音。习夏的脚踩在草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而习夏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始终和习夏有一段距离,他们是善于跟踪的好手,脚步轻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等习夏快要穿过树林即将顺利逃脱时,后脑勺一个刺痛,随后有人用手帕捂住了他的嘴,背后的人出手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习夏连半点反应挣扎的时间都没有,他脑海里一片空白,随后昏了过去。
…………
…………
很奇怪,习夏等清醒过来,意识恢复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体完全动不了,甚至是眼睛也睁不开。
他可以听见声音,周围十分嘈杂,应该有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声音,习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是赵支罗的声音。
是赵支罗,习夏想到这里,顿时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慌划过心头。
习夏想开口说话却发现他自己连嘴都张不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呜…”
“醒了?”赵支罗见习夏发出了一个声音,迈开脚步走近习夏。
如果现在习夏可以能够睁开眼睛就可以发现他正置身于一间手术室中,除了赵支罗外,还另有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别怕呀。”赵支罗不怀好意的声音在习夏的耳畔响起,“我给你注射了麻药,只是做一个小小的手术,你千万别怕呀。”
手术?习夏听到这两个字额间就冒出了冷汗,什么手术?赵支罗到底要对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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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赵嘉言举着手机为习夏录他错过的比赛视频,十分钟,二十分钟,习夏还没回来。
赵嘉言戴着墨镜,别人不会认出他是皇帝,也没有一个民众敢认——皇帝怎么会从皇宫中一个人出来观看一场观众鱼龙混杂的比赛,这样既不安全也没有帝王该有的威严。
赵嘉言压低声音问旁边的人,“从这去厕所要多久?”
那人回他,“十分钟吧,那个厕所离这也就不到一百米的距离。”
赵嘉言立马关下手机,从人群挤出来,他快跑几步到了厕所,走进去一间一间看,只有一间门锁着,赵嘉言等了一会儿,喊了一声,“夏夏?”没有人回应。
过了一会儿,冲水声响起,门锁开了,出来的人不是习夏。
赵嘉言恍然大悟,今日种种,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原来习夏又骗了他一次,习夏逃跑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第七十章 真相揭开
习夏被注射了麻药,当医生冰凉的手术刀划开他肚子的时候,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比疼痛更为恐惧的是未知,未知赵支罗究竟想对他做什么。
这更令习夏心里倍感煎熬。
这种煎熬感持续了十几个小时,终于习夏周遭的一切重新归于平静,没再有金属碰撞,尖刀划开血肉和针线缝合的声音,手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