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再加派人手去查,正好林子淇在宫里,也便于我控制。”
挂断了电话,赵嘉言看着窗外天空上有两只鸟成对飞过,发出悦耳的叫声。望着这一幕,赵嘉言转头来到了书桌前,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嘴角向下抿着。
另一边,赵支罗是站在天台上和赵嘉言打的电话。
站在七十二层的帝国大厦的楼顶,赵支罗抓着扶栏从上面往下面俯看,车辆和来来往往的行人只缩减到蚂蚁一样的大小,成一个黑点,至高处向下看,众生都没有什么不同。
他的视线收了回来,目光深远平视着远方的天际。
赵支罗想到了禇挽星,他找了那么久,这么一个大活人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双手紧紧握住了栏杆,手指泛白,低声自言自语,“挽星,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痴迷不悟,看上习夏哪一点了,那么一个不知道被多少人上的货色,有哪点比我强?我真后悔,三年前促成了你们的婚事。你不是喜欢习夏吗?我把他置于危险之中,你还舍得不出现吗?”
人前赵支罗衣冠楚楚的虚假伪装通通褪下了,现在的他表情偏执而痴狂,像一个疯癫的人一样,“挽星,你就是我的阿临,我的阿临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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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言沉思良久,睁开了眼睛,他必须先去将林子淇抓起来。
他带了五十个卫兵,直逼林子淇所在的栖木宫,一行人浩浩荡荡,二十个卫兵将栖木宫前后出口团团围住,赵嘉言带着剩下的人直接进了大殿。
等他进内殿的时候,林子淇正在吃晚饭,桌上摆满了十几道的珍馐,左右站着两个布菜的侍从。
他看见林子淇见到他们一行人佩枪进来的时候吓得筷子都掉在了地上,发出一点声响。
“陛下,这是?”林子淇强装着镇定问。
“拿下。”赵嘉言一改往日对林子淇还算亲和的态度,他的眼睛瞥在林子淇的身上,像一把刀一样尖利的如有实质,削其血肉。
“你们凭什么抓我?”林子淇见卫兵过来,向后退了几步,拔高了声音。
“凭你是一个Alpha,凭你欺君罔上。拿下。”一声令下,卫兵团团将林子淇围住,一丝让林子淇逃脱的缝隙也没有留。
林子淇吓得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在帝国,欺君罔上是死罪,就算仗着家族荫庇,可以网开一面,减轻刑罚,也是活罪难逃。等待他的只有牢狱生活了。
赵嘉言派人直接将打入了林子淇帝国关押重犯的第一牢。
他亲自审问林子淇,摒退了所有人。牢房里因为常年没有阳光的照射而十分潮湿,空气中处处透着腐败的味道。
林子淇被绑住双手锁在了刑架上,在他左边的桌子上,是满列的各式各样发出银色光泽的金属刑具。
赵嘉言沉默的盯着林子淇看,这比打林子淇一顿还带给他更大的恐惧。林子淇吓得双腿都在打颤。
赵嘉言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你装作Omega进宫有什么目的?”过了很久,等赵嘉言看够了林子淇惊慌失措的丑态后才问。
“陛下,你怎么知道我是Alpha的?”在林子淇的认知里,他假扮Omega一事应该是天衣无缝才对,林家上下连林父到佣人都不会透露半个字,欺君之罪,一旦被发现,也是要连坐的。
赵嘉言是如何知晓的?习夏,突然间林子淇想到了这一个人,“陛下,是习夏告诉您的,我是Alpha?”此刻,赵支罗肠子都悔青了,当初他真的是色上心头,怎么可以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说出去。
“你和习夏是什么关系?”赵嘉言死死盯着林子淇,“那天有人发给我你和他的视频,你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吗?是你强迫他的吗?”
“没有,陛下。”赵支罗连连摇头,他似乎是急于撇清这件事情,“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这个时候,林子淇的情绪也冷静下来了。之前他只是觉得习夏对于赵嘉言不过是一个玩物的存在,所以他才敢去招惹习夏。可这几日,他看习夏和赵嘉言之间如胶似漆,他才明白,习夏对赵嘉言真的很重要。
所以,林子淇也没再敢去调戏习夏,他只想这件事情赶快翻篇。他思绪转了几转,这件事情他必须全盘否认,“陛下,我虽然是Alpha,但是我也知道习夏是你的人,我真的不敢。”
赵嘉言见林子淇这样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只觉得无趣厌恶,他说,“习夏怀孕了,一个月的身孕。”
“啊。”怀孕了?林子淇愣了一下,不明白赵嘉言跟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随后,林子淇干巴巴说了一句,“那陛下,恭喜你啊。”
林子淇小心翼翼看着赵嘉言,他为自己辩解,“陛下,我装作Omega进宫,真的没有对您不利的心思,只是为了林家的荣华富贵。真的。”
“这件事情过后我会查。”赵嘉言转身走了,他现在心里已经确认,从刚才的反应来看,林子淇确实不像是和习夏发生过什么。
否则,凭林子淇那副贪生怕死的丑态,怎么敢对他说出恭喜二字。如果真有什么,林子淇应该第一时间也会怀疑这个孩子是谁的,而不敢再发一言。
或许,赵嘉言想,他也该相信习夏一次。
习夏说没说谎,不到九个月就可以验证。
宋士医生并非习夏所说的庸医,只能说人品欠妥。他有一句话说的对,在现在这个时代,确实没有一场手术可以让一个Beta怀孕。
赵嘉言选择再相信习夏一次。
他本来打算立刻去见习夏的,却在刚出第一牢的时候告知有习家人想求见他一面,来的人是习夏的姑姑。
赵嘉言停住了脚步,是习夏的亲人,“去见一面吧,让她在议事阁等着。”
赵嘉言刚进议事阁,就见一个长相刻薄身材偏瘦的女人站在大厅中央。
“坐吧。”赵嘉言态度温和,语气很好。他想,习夏双亲不在,一手将他养大的姑姑应该是习夏很重要的亲人吧。
“谢陛下。”习菱行了一个礼后坐在了侧座。刚一落座,习菱就开始哭诉,“陛下,习夏那个小杂种可早就和我们习家脱离了,就他那个浪荡,刻薄的性子…唉,不说了。陛下,您可千万别因为他而牵怒我们啊,我们早就跟他没关系了。”
习菱自从坐下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赵嘉言皱紧了眉,到最后,赵嘉言的眉毛几乎都拧在了一块。
赵嘉言冷声喝道,“你们习家怎么了,把话说清楚点。”
习菱被赵嘉言陡变的态度吓到了。
她听说的传言是习夏在帝国学院念书的时候骗过当今陛下的感情,陛下现在关押了习夏,想来是恨习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