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满家全族,死在户部尚书的手里,也死在叛变的管家手里。
等他再也拿不动宝剑去厮杀,摔倒在地眼看要毒发的时候,黑十八手起刀落,砍下他的脑袋!
满月临下意识的摸摸脖颈。
“冯小豆,手艺不行,针脚太大,漏风。”
满月临数落冯小豆的手艺不过关!
从缝合的缝隙往脖子里灌风!
还好他不抽烟袋水烟,不然啊,从脖子这切口处都往外冒烟。那真的是云雾缭绕鬼气森森,出场自带仙气飘飘!
满月临笑了下,摸摸脖子。
死去的黑十八躺在地上,一个半透明的黑十八缓慢的坐起来,有些迷茫。
看到地上他自己了,黑十八这才知道他死了!
转头看向满月临。
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现在大家都是鬼了,谁也别怕谁了,死磕吧!
黑十八伸长爪子对着满月临就扑咬过来。
满月临都看他一眼都没有,左手一伸一抓,黑十八就被吸了过来,掐住他的脖子,黑十八用力挣扎,无法挣脱满月临的桎梏,满月临双目猩红一用力,黑十八的脖子被掐断,化作一缕黑烟。
满月临深呼吸,这股黑烟顺着鼻腔吸进身体。
满月临缓缓睁开眼睛。眼睛更红。
“说了吃了你,还不信。”
舌尖舔过嘴唇,满月临鬼魅一笑。背着手在宅院内巡视。
这晚上冯小豆没有做噩梦。但是他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
梦里他和满月临穿着儒衫,在草色青青的郊外放风筝。天高云淡,笑容灿烂,风筝飞得高高的,他们牵着风筝线的手不小心碰在一起,一个红了耳朵一个低下了头。
冯小豆打个激灵惊醒了。
这比梦到一个没脑袋的尸身还恐怖!
他这辈子都没上过学,哪来的机会穿儒衫啊。
自我宽慰,梦嘛,荒唐至极,不用当真的。
拍拍枕头躺下继续睡。
冯小豆贪财还抠门,早早地起来去了典当铺。
这一人一鬼的这么远的路,没个半年一年的到不了,一路上人吃马喂,打尖住店要很多钱的。
他手里是有金子,但是这种好事儿不会天天都有,他要为自己下半辈子考虑啊!
总之一句话,不能花自己的钱!
公款出差。
拿出了象牙笔洗递到柜台上。
满月临说了,当初花了二百两买的,典当了这一路上的路费都有了。
还真不错,一百五十两到手。
给城隍爷买了好多贡品,好多纸钱,用满月临的话说,他属于横死的恶鬼,死在桂城,就不能出去。属于当地城隍爷管辖,要想出去,要有通行证,不然到别的地方去生事闹鬼的,阴府鬼差查不到鬼。
人有户籍,鬼有鬼籍,通行证过路费啥都要交。
冯小豆感慨,活着不易,死了也难。
不管活着死了钱是主要的!
纸钱冥币的烧了一箩筐,黑白无常鬼判也都打点好。
花了他二十两银子。
冯小豆好心疼,钱啊,就这么没了呀!
还要什么马车,带棚子的那种大马车最便宜的也要三十两,像是地主老才或者达官贵人家那种四匹大马拉着的像半个房子那么大的大马车,少说也要两百两。
冯小豆忍不住吐槽满月临,要是个鬼多好,一个雨伞就把他带走了。
半人半鬼的还要车?要啥车?做驴车吧。
盘算着钱,迈步离开城隍庙,门口有一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头儿,穿着破旧但挺干净。看到冯小豆一笑。
“这位小友,看你印堂发黑,你这是……红鸾行动?”
这话说的,老道说完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了。
冯小豆翻个白眼,印堂发黑和红鸾行动挨着吗?一看这就是骗钱的!
骗人都不转业!你们骗子行业的门槛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