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钟铝铭!
他怎么敢!
电话里呼吸声紧了紧。
片刻后,钟南月看到一个新的账号登进了会议室。
“什么黑料,说说看。”机械音淡漠地问颜雨。
“还记得那位被您利用完就踢出局的祁董吗?”颜雨还在眩晕中,声音听上去有些懒洋洋的,“我前不久见到他,在一个酒局上作陪,伏低做小的样子叫人心疼。我记着跟他的过节,把他签到了自己手底下,本来是想捉弄他玩的,没想到居然有意外惊喜。”
“那位实在是恨毒了您,看我既往不咎地帮衬他,把手上攒的黑料全倒给了我。”
“要不是他,我也不会知道钟董一把年纪私下这么让人开眼。”
“从跟在月哥身边那天起,我就知道早晚得过钟董这一关。知道见家长不能空着手,所以早早就备好了大礼——”
“但凡我无故失联超过三小时,那些黑料就会自动发布出去。”
“钟氏集团掌权人原来是个男女通吃的杂交性向,这些事曝光出来,今年我们这些个娱乐明星只怕是难登头条了,您说是吧?”
机械音平静地听颜雨说完,哼笑了声。
他对随从交待,“解开他。”
钟南月刚刚呼了口气,就听机械音说:
“你太嫩了小子,跟过我的人,不洗干净我怎么可能丢出去?”
“没有人可以从我这里带黑料出去,你太看不起我了。”
“卸一条腿,脸上泼硫酸丢出去。”机械音淡淡地命令那端守着的下属。
不!
钟南月险些哭出声。
“我看谁敢。”
视频那端,颜雨冷冷地说。
“这么轻车熟路,钟董手上的人命官司该是不少了?”
“我呢——”颜雨仰起头,娇里娇气地说,“纯是靠这幅皮相混饭吃的,浑身上下哪哪都金贵。别说缺条胳膊少条腿儿,就是少根头发丝儿保不齐都得崩溃。”
“这本来只是您手底下养的狗没栓好闹出来的一点小意外。别把事儿惹大,我有8000万活粉呢钟董,”颜雨沉下声,字字带刃,“真疯起来掀摊子跟您鱼死网破,您是内行人,该知道这个舆论爆发速度不是钱能压得住的。”
他一字一顿地说——
“我不是遇事就软的江秋见。”
“更不是什么清纯小白花。”
“我是不爱亮獠牙的狼。”
“惹急了,我把你这辈子做下的脏事儿全给你抖个底儿朝天。”
电话这端,钟南月颤抖着按下了备用手机的免提键。
“钟叔,好久不见,我是杜萧。”
“放了那孩子吧,”杜萧说,“他撑住没让阿月直接签下协议的那一刻您就已经输了。”
“刚刚他套出的这点信息量深扒下去够判的,故交一场,我们谁都不要把谁逼到绝路上。”
同一时间,钟南月办公室的门被人撞开。
坤哥对钟南月伸手,“我跟钟董聊两句。”
钟南月把手机给他,坤哥淡淡地跟钟铝铭打招呼。
“钟董,我林坤,早年混京圈儿被人害了老婆孩子的,有印象么?”
那端安静了。
“我道上还留着人脉,追踪到了藏马山头,”坤哥说,“范围是大了点儿,但人手足够的话仔细找总是能找到的。”
“您手上那小家雀绑架颜颜也没跟您打商量,您在藏马山的作坊里面做的黑暗勾当都藏干净了么?”
“我混黑,杜公子混白,黑白两道联手把您的山头围了,敢问您吃得消么?”
“放我们家孩子回来吧。做生意,黑白两路总要靠一头,别为这点儿蝇头小利把路走绝了。”
机械音不再答话。
坤哥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回答,呼气道,“我的车在藏马上脚下沐风民宿。”
“对了,”他话头一转,饶有兴味地补充,“我寻思着少爷那么不容易信任别人,一个跟在手底下多年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保镖,跟钟董也不相识,怎么会突然叛变?觉得好奇就查了查。”
“您猜怎么着?”坤哥无语地嗤笑了下,“您手上那个小徐很有本事啊,对上哄得了您,对下哄得了乡野壮汉,钟董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坤哥开车载着钟南月、小喜和欢叔,在山下接到了颜雨。
杜箫的车随后赶到。
钟南月没急着走,找民宿要了一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