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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2 / 2)

沈宓白晃晃一条人影在他怀里跟片轻飘飘的云一样,四肢软弱地垂在他肩膀上,“胸膛里…我胸膛里有把刀,它让我疼,闻旻,你帮我把它挖出来…你帮我…”

闻濯听得心口一窒,心神俱颤,手中安抚他的动作更加怜惜,“别想,别想那些事,过去了的,都过去了的…”

他或许并不明白此刻的自己有多么语无伦次,只以为自己用尽毕生文墨,吐出来了一两句最好的安抚之辞。

“闻旻,我求你……”

沈宓哭了。

他极少清醒的时候哭,大多时候都是迷乱之际,趁着身前作孽的人行动深了,才落一场酣畅淋漓的眼泪来。

此时纯粹的哭,不掺任何杂念,不装任何包袱的哭,只让人觉得难过,无以复加的难过。

闻濯不再执着于凭借口头安抚和一个怀抱就能让他摆脱心病的桎梏,他揽起他文弱的脊背,将他放在软榻之上,拆了腰封顺势俯身吻去他的眼泪。

随即抬手环握他的手腕,覆身包裹住了他试图再度请求挖开胸膛的意愿。

柴禾放久了只会晾的更干,烈火一沾上去就能燎原。

太久没有止渴的人沉醉在这场滔天火势里烧空心魂,只剩下抵死纠缠的躯壳在春浪里一次次卷土重来。

沈宓如若是片云,此刻也被拆散的七零八碎,身躯碾在泥泞里不得解脱,灵魂被往事和此事拉扯,停靠在欲念和良心的中间,被身前拨弄风雨的人挥手劈成两半。

一半飘向虚空成了云烟,一半陷入身体成了热浪。

他被锈刀刺穿的胸膛已经被旁的感觉取代,溺水中的窒息和刺激,让他下意识抬手揪住能够浮出水面的木头。

指尖结实的骨骼和厚重的血肉仿佛都汗涔涔的。

见他反应,对方忽然停了须臾,温柔款款了许多,俯身与他交换一个长吻,又变成了想要把自己浑身下上通通烧干的野火。

沈宓的声响和绮思散在这片汹涌的灼浪里,毫无保留地催使身前之人把火光通向山野。

不知酝酿了多久的甘霖降地,沈宓终于堪堪回神一刹,不过眼前混黑和白芒将他所视之物遮盖,他睁大双眼瞧了半晌,才通过抬起手的动作摸到闻濯滚热的脖颈。

浑身气血不足的毛病终究是没好,竟然还作起不合时宜的孽来。

感觉到温潮褪去,他无尽不舍,揽着闻濯后颈摩挲,又是一阵头晕眼花,还不忘教唆,“你回来…”

闻濯微顿,盯了他片刻,随即趁着他再次打算开口之际,果然回身将火又给点着了

——浮花浪蕊,暗香盈袖,碧芯白丝浓蜜透底。

这一把红,烧的人发癫。

有人最是擅长把玩风雅之物,本身若不是风雅之人,沾个风月的边儿,有无边尘俗和贪念,都化作无数团猛浪,将要上岸的船帆撞的碎成一滩。

纳入本身痴妄里,恩赐一场无边甘霖。

……

作者有话说:

沈宓:这甘霖…

最近变得很懒,不想标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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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秋点兵(一)

他二人许久没有在一处点火,哪怕今夜只是个意外,也有些贪心不足地想要将这一场酣畅持续的时间,变得更长一些。

沈宓中途昏睡过去一回,缓了些精神醒来,身上还是暖和的,汗水泥泞沾满身,四肢都几乎没了知觉。

他眯着眼睛悄悄看着身前人,望见他脖颈淌下来的汗,结实的骨节随着律动展现出凤凰于飞的画面,还有那双沉进墨里的眼眸。

陡然盯下来的那刹,里头掺杂了太多让沈宓为之动容的东西。

“疼吗?”他俯身下来,款款地停了一阵。

待沈宓轻微摇了摇头,才重新按着他身上错位的那些骨头,尽情地流连忘返。

沈宓没说谎,确实是不疼,比起此前胸膛里藏着的那些经年沉痛,这些感觉反而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他紧紧抓着,无论是逼近溺毙也好,还是无上淋漓也好,他都感觉自己是踏踏实实活着的。

他被迫张着唇,在汗漫无垠的浪里,作一只自由至极的飞鸟,肆无忌惮地冲破天际,高昂鸣叫,直至撞进云层,眼前复染一层白雾,翅膀变回人形,被人紧紧箍在怀里,缓慢而细致地亲吻。

肩膀硌着滚烫的胸膛,汗水洒满幔帐,沈宓指尖勾了一缕他冰凉的发丝,迷蒙又痴愣着望着帐顶。

闻濯并未就此作罢,半坐起身,密而无间地贴着他下榻,一手顾他,一手拉开床榻之后的一方小匣子,从里面摸出了块玉。

其实也不能算作“块”,换个量词会更恰当一些。

两人回了榻上,沈宓眼前已经清晰,瞥见那暖玉,满面抗拒。

“我不要…”

闻濯还未彻底撒手,只轻轻挪动,泥泞便如洪流而下,他目光中有火。

沈宓见他没回应,只好擅自抽身挪走,却正好给了他可趁之机,一个抬手直接将那暖玉物尽所用。

接着把人捞回来抱在怀里,“别动,会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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