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鸣橙笑了:“好。”
“不过我很好奇,其实这种事,你如果一直瞒着我,我不会知道的,或者等个一两年,我们再稳定一点,我的心理强大一点,你再说,不是会比现在更稳妥吗?”她侧头问纪鸣橙。
“因为我觉得我做错了。”纪鸣橙抿抿嘴角,说。
“嗯?”
“我可以想办法让我自己认识你,可以想办法给我们两个创造机会,但关于一个人自我的重塑,关于你要怎么样找回自信心,这件事不应该有捷径。假如为了过桥,搭一根独木,它很可能中间断掉,而再次面对河流时,我们仍然束手无策。”
“我应该做的,是帮你学会游泳。”应该在旁边支持她,鼓励她,给她时间,让她真正清醒和强大,而不是在彭姠之构建内心的路途中,揠苗助长。
但万幸的是,彭姠之很厉害,真的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找回底气。
“你刚才得知事实之后,在我都没有办法的时候,仍然自我认可的样子,更让我觉得,这才是我想看到的。”
不是纪鸣橙帮助的,而是彭姠之自己,强势而自信地说,即便如此,那又怎样,还得是我。
你需要我。
纪鸣橙用她又冷又软的嗓音娓娓道来,彭姠之有点脸红:“嗨,我哪有你说的那么酷。”
“你小汁,不会看到我刚那么帅,又起坏心眼了,想捧着我,让我以后都帅给你看吧?”彭姠之瞥她。
纪鸣橙喉咙一痒,咳嗽:“没有。”
彭姠之赶紧给她拍拍背,然后把温水递给她。
纪鸣橙坐起来,捧着喝两口,又说:“还有一件事,我不想瞒着你。”
以后她都尽量不瞒着彭姠之了,哪怕之前是想要给她惊喜,但她觉得,彭姠之更想要的应该是坦诚。
“?你还有没交代的?”彭姠之惊了。
什么宝藏女孩啊,这黑芝麻馅儿是流都流不干净啊?
纪鸣橙见她误会,稍稍提气,说:“我之前把我一套房子挂在网上了,中介说现在行情不错,成交周期预估在两个月左右。”
“哦。”这个也要跟她报备啊?彭姠之有点美,她感觉自己在当这个家了。
纪鸣橙继续说:“拿到钱之后,我们去把你想要的几款车买了,我按照你的型号搜索过,因为是限量款,现在已经不发售了,只能从别人那里收,但我看了一下,价格差异还挺大的,我对机车不懂,我们一起去。”
“你有病啊?”彭姠之坐直了,骂她。
“?”
“你现在创业啊朋友,你卖房不是为了给自己积累点资金吗?你给我买车,你钱都没赚到,现在奢侈什么啊?”彭姠之难以理解。
“我不需要你弥补我,我卖车的时候想了,是觉得暂时来说创业更重要,更有发展才卖的,你当我傻缺啊?我又不是活不长了,我是等不到赚了钱再买的那天了还是咋的?”
纪鸣橙又咳起来,皱眉:“摸木头。”
“噢。”彭姠之伸手拍拍木质床头。
“那套房子能卖不少钱,我会留创业资金。”纪鸣橙缓声道。
“不是,我不需要你这样补偿我,你懂吗?你这样我会觉得,你急着跟我两清似的,我感觉很不舒服。”彭姠之不高兴了,坐在床上望着墙壁。
“你听我说,”纪鸣橙拉她的手,“我当时想让你入股,是为了让你有新的目标,或者说,新的乐趣。”
“如果你连你最爱的东西都要卖了,那我做的,还有什么意义?”
“我是想给你对生活的热情加码,不是要你牺牲本来的热情。”
而且,还是原本很大的一份热情。
她的初衷,是想看到彭姠之开开心心自由自在,而不是为了她先斩断一份自己的“自由”。
彭姠之想了想,摇头:“但我那天说的,也真的是我的顾虑,我挺怕有一天我骑着骑着耳朵吵我一下,我就没注意到冲过来的车什么的,很危险。”
“我现在怕危险,怕出事,因为我也想跟你好好的,不是什么放弃,也不是什么牺牲。”
是权衡,是她真的找到了觉得更想要珍惜的东西。
“那这样,以后我们偶尔出去兜风,你如果怕有情况,就带着我,我们慢一点,我可以帮你听,也可以帮你看。”纪鸣橙提议。
“听起来不错,”彭姠之盘腿,用拳头杵着额角,“可偶尔骑的话更没必要买了,我去找大启借,或者可以租,挺多人租车来飙的。”
纪鸣橙仍然摇头:“不一样,那是你真心喜欢的东西,不用考虑利用率。你应该要有。”
那是梦想,哪怕放在家里看着,也会在心里生根。
彭姠之又觉得挺有道理的,望着她,笑吟吟的:“那我们先买一辆,我最喜欢的一辆。我让大启帮我问问,圈儿里有没有靠谱的人出,然后我们一起去买。”
“然后呢,你就给我拍个视频,彭姠之全款拿下什么什么,我发到朋友圈,羡慕死他们。”
纪鸣橙笑着点头。
彭姠之又问:“那……那个股份,我真的要占百分之98啊?”
“嗯。”
“天啊,你知道吗,我躲在巷子里的时候,我在琢磨,你有没有可能是个杀猪盘啊,真的,我有一秒钟这样想的,后来我想想,杀猪盘应该不会给我这么多钱吧?对吧?”彭姠之很诚恳地请教。
纪鸣橙皱眉:“什么盘?”
“你是说,你是猪?”她分析着这个词,不确定,问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