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个好心的作者,像于舟那样说,彭姠之和纪鸣橙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纪鸣橙圈着她,说:“我不知道。”
彭姠之笑了一小下,自己怎么会有期待的,纪小橙子向来务实,她会说出多漂亮的话呢?
“那咱们老了,会是什么样?你还会给我捏肩膀不?”
“其实,”纪鸣橙说,“我们现在已经不算很年轻了。”
“靠。”
彭姠之瞪她,回头看见纪鸣橙在抿嘴笑,于是她也笑了,她怎么那么喜欢纪小橙子怼她呢,真有意思。
“你看完那个故事,一点观后感都没有?”彭姠之又拿肩膀蹭她。
“我在思考。”纪鸣橙把眼镜摘下,放到床头柜上。
她的指尖在樱桃木的边缘处一滑,素手跟玉雕似的,彭姠之突然就有生理反应了,奇怪死,明明这个人动作和长相都禁欲得不要不要的,但她有魔力,会让关注她的人不断探寻她的细节。
比如食指指尖勾过桌面的细节,比如她将眼镜温和地放到一旁时,捏住眼镜腿的细节。
这些细节总让彭姠之觉得,性感。
难以言说,无以复加的性感。
“你思考什么?”于是彭姠之撩人的睫毛就开始扑扇扑扇了,偏头望着她,正好能看见她仙女一样干净的下颌和鼻子。
纪鸣橙收回手,耷拉着眼皮看她:“她说,彭姠之在广播剧里配音,喘着气说。”
“抓住我。”这三个字很小声,说话时她扶住彭姠之的肩膀,稍稍捏了捏。
像是捏住彭姠之本体的毛茸茸的尾巴。
“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声音。”纪鸣橙冷淡地说。
嘶……
彭姠之的脚尖又开始动了,她觉得有一股酥麻从尾椎骨直到她的小腿。
她侧身,揉纪鸣橙微红的耳朵,在她怀里慢悠悠地蹭上去:“那我叫给你听。”
说完,抿了一下更红的耳垂。
“啵”一声放开,彭姠之闻到纪鸣橙身上的暖香,她思索着另择话题,低声对被渲染过的耳垂说:“咱们今天铺了新的地毯。”
就在落地窗前,很柔软,阳光洒过来时,光脚踩在上面,都像是在被呵护。
彭姠之悉悉索索地更换姿势,跨坐到纪鸣橙身上,手绕着她的头发:“下午我铺地毯的时候,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落地窗,是不是想在那做?”
纪鸣橙没说话,但她胸腔开始起伏了,一胀一缩,脖子侧面有美人筋的地方被彭姠之用头发扫出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反应,妹妹,你还真想过啊?”彭姠之耐心地撩她,又耐心地撩自己。
“大白天的,纪老师,你竟然想在窗前,啧。”彭姠之蹙了蹙眉,嘴角扩得更大了。
她换着称呼调戏她,下一个准备是“医生”。
纪鸣橙定定望着她,抬手,伸出食指,抵住彭姠之的眉间,然后滑下来,点住她的鼻头,再在彭姠之眼波游动的时候,往下,按在她下唇中央。彭姠之张嘴,飞快地含了一下。
她的眼神在回馈彭姠之的拉扯,她在说,是想过,彭导,想听你躺在那里,专业又不专业地告诉一位配音演员,如何讲出这三个字。
还想看她的手穿过窗帘,难耐地按住玻璃,按出一圈意味深长的薄雾。
“可以吗?”但她没有说更多,只用指尖拨了拨彭姠之的舌头,问她。
“给我一个理由,说服我。”彭姠之挑眉。
“说”是多音字,彭姠之用了之前的读音。
纪鸣橙笑笑,把手抽出来,抱着彭姠之,说:“今天冬至。”
“?”
彭姠之没明白:“冬至怎么了?你暗示我吃小黑芝麻汤圆儿啊?”
她嘿嘿笑。
但纪鸣橙摇头:“很浪漫。”
“哪浪漫了?”
纪鸣橙拉住她的手,摊开,用自己被沾湿的食指,在彭姠之掌心里写字。
“‘冬’这个字,上部分是一个长一点的‘夕’,知道为什么吗?”
她像个老师,用她无比动听的嗓子和丰富的学识循循善诱。
彭姠之摇头。
“‘夕’是夜晚的意思,它被拉长,是因为,冬天夜晚很长。而冬至,是一年中夜晚最长的一天。”
纪鸣橙低头,认真地继续写下方的两点:“在长长的夜晚下,有两个人。”
“最长的夜晚中,此后长长的冬夜中,都有两个人在一起,不浪漫吗?”纪鸣橙抬头,沉静地望着她。
彭姠之觉得,应该没有人能抵挡一位学霸在此情此景下的胡诌,因为不管有没有道理,这代表了她在动用自己珍贵的脑子,处心积虑地讨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