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新一有必要对自己设计这么一出吗?他又不是自己,会整出点奇奇怪怪的玩笑,况且就算是自己也不会在非愚人节搞这么一出。
“我没事,对了,今天是几号来着?”早见飞鸟问着两个人,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愚人节刚过去三天你就不记得了?”外面那位这么回答着。
电话那头的则是愣了下,而后回答着:“3月25日啊,不是开学典礼吗?”
矛盾的两句话最终交汇于早见飞鸟的脑子里,炸成一团混乱的烟火,他捏着报纸的手止不住地收紧,这种BUG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
“……我当然记得啦。”他故作轻松地笑着说道,然后按下了挂断。
他就是记得太清楚了,才会混乱成这个样子。
正当他刚挂断电话,准备把隔间外那个工藤新一给糊弄过去的时候,手机突然发烫起来,灼烧着他的掌心,升高的温度差点让他直接脱手扔掉。
“飞鸟?真不用去医务室?”门外的工藤新一又敲了下,语气里带着焦急。
但早见飞鸟完全没功夫理会对方,因为此刻他脑子里正出现仿佛被东西搅动过的疼痛。
伴随着让人难以忽视的疼痛,透明的弹窗浮现在眼前,白底黑字一点一点从上面跳了出来,【恭喜你绑定了《柯学世界之反转人生》漫画APP,最终任务:请在这场游戏里欺骗网友让他们认为黑方是红方,即可通关,最终奖励大礼包(内含永久的时间拨乱反正券)】
与透明框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或者说前情提要??涨得他脑子都快炸了。
是什么异世界转生的展开吗?还给自己一个透明悬浮框,怎么不给点基础技能?比如最基本的鉴定怎么不来一个?
这种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事,让早见飞鸟一时间失去了语言功能。
都什么跟什么啊??
漫画?他原来所在的世界是漫画?那现在的世界又是什么?平行世界?
红黑又是什么意思?或者说新一,小兰,园子还有自己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和异世界转生一样吗?他只要完成任务就够了?
种种疑问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但时间紧迫,他并没有办法静下来细细去想这些,只能先将浮在半空中的漂浮框直接挥散,然后开始应付外面的“工藤新一”。
说到底现在隔间外面的那个是自己认识的工藤新一,还是电话里面那个?
“我没什么事啦,现在已经好多了,完全——没问题!你去外面等我吧。”早见飞鸟深吸一口气,他拖长了点语调,声音和往常一样轻快。
但左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抓握的姿势,像是捏住了一把不存在的刀,整个人瞬间冷静下来。
门外的声音有所提高,但是没远去,“你不会真吃坏肚子了吧?”
“啊??新一你在开玩笑吗?这种事在我家不可能啦。”
“需要我陪你去医务室吗?毕竟医者不能自医。”
这句话听起来拉远了距离,同时还有脚步声响起。
虽然在说着关怀的话,但是插兜的少年盯着那扇没打开的隔间,眼神却是没那么和善,仔细看的话,带着点怀疑与揣测。
“不用,没事没事,大概是昨天晚上做梦醒来以后就没睡着导致的。”
早见飞鸟很清楚自家幼驯染的敏锐,也很明白对方现在肯定有所怀疑,想要对工藤新一说谎是很难的,就算他心里不想,也只能这么做了。
冲水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他扭开了隔间的门。
工藤新一恰如其分地从洗手池那探出点头,他微微弯着眼睛,笑着问道:“什么梦?说来听听。”
“我哪能记得那么清楚,梦嘛,就是普通的噩梦,还有你们三个出场呢。”他找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试图转移焦点。
工藤新一摊摊手,耸了下肩膀,倚着墙壁闲聊起来,“说起来,你这睡眠浅的毛病从小到大就没好过啊,不过你今天一来就很不对,难道你父亲又……?”
疑惑且关心的话语。
早见飞鸟没回应。
他又接着问道:“做噩梦没睡好,兰和你打招呼都没回,一觉醒来整个人情绪波动不稳定,身体还不舒服,这不像平常的你,你——怎么了?”
最后的问句,被他咬在嘴里,刻意拖长以后显得怀疑味道十足。
“你昨天放学路上提到了你的父亲,我现在怀疑是不是他又做了什么。”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镜子里的早见飞鸟,每一句话都说的很平静,但情绪却是逐渐递进的,最后没有收束于感叹或者问话,而是肯定的决断。
早见飞鸟扭开水龙头的动作有轻微的停滞,他盯着镜子角落里那张熟悉的脸有点出神,好像很久没看到这样的新一了,虽然很怀念推理询问时意气奋发的幼驯染,但是被逼问的人是自己这就不好玩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里有鬼还是其他的,那么平静的话语无形之中也带着点压迫感。
作为问话对象,比起旁观者有压力多了。
“哗啦啦。”
冲刷着手掌的水流持续响着,溅起一层细密的水花打在周围的台面上。
随后,有点轻微的笑声从早见飞鸟嘴里吐了出来,他笑着感慨:“好厉害啊,新一果然还是那个新一嘛,不愧是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的儿子,当面感受这种询问,也不赖,你是在为报纸上那个案件预演练习吗?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这种预演完全没必要哦。”
面对理性且有逻辑的提问,这种时候要打感情牌,利用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将两件无关联的事情糅合到一起,偷换概念,曲解对方的意思。
早见飞鸟很不想在幼驯染身上用这种话术。
而且这对他来说,应该是没用的,只是为了传递一个信号罢了。
工藤新一挑了下眉,有些意外,但随后笑得格外爽朗,但盯着洗手池台面的眼睛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飞鸟你身体的确没事,不过嘛,我对那个案件的确兴趣不大,怎么,难道说飞鸟你很有兴趣?”
“要怎么说呢,兴趣的话,应该说是我对日本司法机构里的法医检验不满带来的兴趣吧。”他咧嘴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