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家思维一路狂奔,omega腺体红肿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遭受了粗暴的对待,难道说路唯的丈夫昨晚半夜回来了?在他身上发现了其他alpha的味道,于是把人给欺负成了这样?!
周盛目眦欲裂,恨不得立即冲到隔壁去质问那个老外。他本来该今天下午就回主城区,明天还要上班,可他放心不下路唯,于是又留在了东郊。
晚上十点半,周盛在主卧的小茶几上摊开笔记本提前处理一些文件。可没多久,他敲击键盘的手指一顿,停了下来。
因为他又听见了路唯婉转的叫声。上一次他觉得这声调里痛苦中透着欢愉,今晚他怎么听怎么揪心。omega的声音明明带上了哭腔,隔壁那个畜生alpha怎么还不停!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周盛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忍受着怒火和欲火的双重煎熬。
突然他听见路唯“啊──”地一声痛叫,于是周盛唰地一下站起来,再坐不住了,杀气腾腾地跑去敲开了隔壁的大门。
金发碧眼的alpha赤裸着上身前来开门,他穿着松垮的长裤,肌肉线条流畅的上半身赤裸地流着汗水,额前的发丝也被打湿。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英俊健美,信息素浓郁的年轻alpha。
Elvis喘着气看着隔壁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alpha,对方眼里压抑着的愤怒令他感到莫名其妙。
“有事?”
周盛不知该从何说起,一腔怒火全盛在眼里,恨不得立马跟眼前的人决斗。
这时,路唯一瘸一拐地从楼梯上下来了,他走路的姿势明显不对,一看就是被折腾狠了。
周盛立刻上前半步,恨不得将他拦腰抱起,一时心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可强势的alpha伸开手臂挡在门前,止住了他的脚步。
周盛与他怒目而视,两股alpha的气息弥散开来,龙争虎斗地较劲。
路唯慢腾腾挪到门边,扒拉着门框露出一个头来,歪着脑袋不解地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望着他一脸疑惑的样子,周盛如梦初醒,别人是合法的夫夫,人家关起门来怎么做,根本轮不到他来管。但他还是柔声问道:
“你真的没事?”
路唯一头雾水,回答他:“我没事啊,能有什么事?”
周盛一口气哽在胸口,他无声地点点头,自嘲地讲:“打扰了。”
把门关上,Elvis若有所思地讲:“他好奇怪,要不要重点关注一下?”
路唯想都没想就说:“他不是目标份子。”
以他的观察周盛背景单纯,跟反政府的恐怖分子根本沾不上边。但他刚才来说那些奇怪的话,路唯确实摸不清对方的意图,但也无暇去想,方才不小心膝盖撞到了桌子角,疼死他了。
“有没有药油啊?这个房子的药箱在哪?上次我就没找着了。”
Elvis熟门熟路地拎出药箱来给搭档擦药,随即两人先后洗了澡便睡了,明天还有繁重的监视任务呢。
第7章 你院门没关
之前对卢佩斯的跟踪使他近来越发小心,沈月这里好几天都没再来。不过好在当时并未留下活口,路唯的身份暂时不会暴露。
卢佩斯不出现,路唯只好找机会从沈月身上下手,看从这位情妇那里能不能挖出一点有用的线索。
这天他在网络上订购了许多的画具,地址故意填错成11栋C,也就是沈月家。当天下午,快递机器人就敲响了隔壁的大门。
沈月因为不喜欢出门,经常网购,以为是自己买的东西到了。签收之后打开一看,发觉收错了东西。
箱子上虽然地址错了,但留有收件人的姓名和电话,于是沈月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啊,不好意思,可能是不小心按错地址了。”
一道好听的男声说他马上来取,沈月正想说不必麻烦跑一趟,我可以转寄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长得十分好看的男性omega就笑着站在她花园外挥动着手里的电话。
沈月这才明白,为什么对方说是不小心按错了地址,因为正确的收件人就住在她隔壁。
“我叫路唯,住11B,可能填地址的时候手残按快了,谢谢你帮我收了啊。”
沈月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她知道隔壁新搬来一对夫夫,可她不想和这里的人打交道,因此对方之前上门,她都假装家里没人。
路唯吃力地去搬地上的纸箱,他买了画架、画板、颜料、全套笔刷,整整三大箱。路唯装出一副娇弱的样子,试图让对方主动帮忙。
可沈月看在眼里却依旧沉默不语,没有要开口搭把手的意思。路唯把三个箱子叠在一起,十分勉强地用双手抱起来。
箱子太高遮住了他的视线,路唯下门口的台阶时故意一脚踩空,眼看就要连人带箱子跌下去。背上一紧,是沈月扯住了他的衣服。
路唯不露痕迹地一笑,看来自己赌对了。他回转身,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
“还好有你,不然我这下子一定得摔破相了。”
他人没事,三个快递纸箱却全都结实地摔了下去,里面的绘画用具撒了一地。路唯蹲下去一一捡起,沈月也沉默地过来帮忙。
“我想学画画,所以买了这一大堆。每天在家太无聊了,想给自己找点兴趣爱好。”
路唯边说边观察沈月的反应,“你呢?你平时在家爱做些什么?你会画画吗?”
路唯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沈月的调查资料里清楚写着她喜爱绘画,大学时期还得过一些业余的绘画奖项。
谁知沈月手中动作一顿,然后头也没抬地回答:“不会。”
她把手里的颜料放进纸箱,自己有多久没摸过画笔了,一年?还是两年?记不清了,但她永远也记着她开始画画的时间。
那是她七岁的冬天,那一年特别的冷,她在垃圾场捡到了一支蓝色的蜡笔,是一头小象的形状,只可惜长鼻子断掉了。
她家就住在垃圾回收场前头不远,父亲经常会让年幼的她去垃圾场捡空瓶子。一个玻璃瓶可以换两毛钱,三十七个瓶子就能买一瓶最劣质的白酒。酒精有时候会让爸爸心情好起来,有时候却会让她被打得更惨。
玻璃瓶并不好捡,因为在垃圾堆里找东西的不止她一个人。在西区,没有养老金的老头老太太,还有一群没人管的野孩子时常晃荡在小山一样的垃圾堆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