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酒量好且人老实,正好上门补位。
但帮上司挡酒这种技术活是轮不到他了,周缓只能在边缘游走,帮忙端茶送水,格外狗腿且勤快。
好歹和领导混个脸熟嘛,周缓格外乐观。
就在他四处献殷勤之际,现场似乎突然一黯,就独独一束光打在那刀削斧凿的背影上。
周缓眼皮一跳,天哪噜,不会这么巧吧!
事实上现场的灯没出任何问题,只是周缓自个儿晃神,在小少爷扭头看过来之际,差点没天旋地转膝盖一软磕下去。
不幸中的万幸,是小少爷没看见他。
万幸中的不幸,是小少爷懵懵懂懂地被一猥琐大叔领到角落,眼看着就要接下大叔手上那杯怎么看怎么不对的香槟。
周缓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看清楚那猥琐大叔似乎是自己公司的某上层,瞬间微醺醒八分,把少爷手上的高脚杯一夺。
“我老板酒量不好,我就替他代劳了。”特别给老板面子的一员工,咕嘟咕嘟把香槟一口饮尽、半滴不留,周缓面不红心不跳地杯子还给小少爷,站老板旁边狗腿得尽职尽责。
小少爷当时看他的目光就有些许复杂,周缓说不准是感激还是什么的。
唉,温室的花朵就是这样,没经过社会的毒打和大风大浪。
周缓决定做回好人,少爷和老板走哪儿他就跟哪儿,少爷和老板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最后老板甩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然后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周缓岂是不会看眼色之人?他就死死跟着小少爷,小少爷几番欲言又止他都了然于心地点头。
哥都知道,哥会保护你的。
结果保护着保护着,他就大脑宕机,再一醒来,入眼便是小少爷浑身的红印子。
耳边是他半死不活的手机拼命地闹钟。
完了,我把人给睡了。
完了,我全勤奖要没了。
在两个完了之中,周缓果断选择了后者。
后者也很果断地与他一刀两断。
不幸中的万幸,他当时脑子不清醒,也没有太难过。
万幸中的不幸,是他终于头疼欲裂地清醒了,小少爷就半躺在他旁边翻书,侧脸犹如刀削斧凿般冷峻。
4.
周缓脑子里嗡嗡响,声音沙哑而腐朽地呐喊出:“几点了?”
“晚上八点。”小少爷头也不抬。
周缓“腾”地鲤鱼打挺坐起来,急得口齿不清口不择言:“那,那两点过了还不退房,会多扣钱的!”
小少爷翻了一页书,“这房间我长期租下来了,不用退。”
浑身的疼痛后知后觉地一并涌上来,周缓被击倒在床,再次散架。
床好软,不愧是高级酒店。
周缓之前在网上查过(住不了好歹让自己死心),然后价格显示一千五百块一天,还是最普通的标间。
看这房间的面积、装潢,别住一天得一万块钱吧!
那这少爷还说长期租下来了......不愧是能包机的男人。
周缓的思路发散到天外,溜达了一圈回来,他终于想起这会儿的最最要紧事。
即是他不做人,把小少爷给......侵i犯了的事情。
“你报警吧,我会老老实实自首,在里面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周缓发自肺腑地忏悔道,尽管他抓着被子,不敢往小少爷那边看。
“不用,你也不是故意的。”小少爷终于合上了他的书,周缓畏畏缩缩地把余光收回来,大脑迅速思考着要小少爷一拳打过来,他是要躲呢还是要躲呢还是要躲呢......
罢了,不躲了!
周缓咬了牙,闭了眼,豁出命来破音喊:“那,那你也睡我一次好了!我不躲的!”
“我对你没兴趣。”小少爷声音冷冷,周缓感到身侧一沉,睁眼看时,小少爷坐了过来。
“再怎么说,我也要对你负责。”周缓愣愣地说,但是认真的。
小少爷拢一拢身上的睡袍,脖子上的红印儿还是扎眼,“不用了。”
他再一次拒绝,也是认真的。
“但有件事情,我想问你。”
周缓马上立定躺好,“您请讲。”
“你昨晚喊的柳易是谁?”小少爷目光冷冽深邃,“柳易”二字一出,便让周缓带着浑身散架的骨头跌入冰窖。
摔出了响。
5.
天哪噜,他不会在神志不清的时候,把小少爷当成了他阔别多年的初恋白月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