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祁修景身上的味道。
我靠,这狗男人是不是昨晚睡在我床上?!
简辞先懵逼了一会,显然没能立即把冷漠通知他分房睡的人,与不请自来、趁机悄悄睡他旁边的人联系在一起。
——突然就有种一不小心被猪连夜拱了的错觉。
简辞气势汹汹下楼时,祁修景正坐在餐区的落地窗旁打电话。
他的语气似乎比平时更严肃些:“可以。先把他交给警方,昨晚的事继续查,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把谁交给警方?简辞好奇竖起耳朵。
但祁修景在发觉他在偷听后,很快就挂断了电话,没有再多说什么。
简辞冷哼了一声,看来这狗男人对自己“白月光”也不怎么样,打个电话都小气地不让他听。
霍叔从厨房里出来,热情招呼道:“少爷,今天有热乎的巧克力蛋糕新鲜出炉!”
大概是简辞赌气吃蛋糕的样子太“残暴”,霍叔思来想去,最终只总结出一句——瞧把孩子饿的。
简辞一坐下,就发觉祁修景似乎情绪不高,以至于佣人们都格外紧张,恨不得能现学现卖个原地隐身的魔法。
八成是为昨晚的事恼怒。毕竟据说祁先生喜欢乖的,而蹦迪、酗酒、甚至还叫来个小MB暖场的行为绝对与此背道而驰。
简辞权当看不见,不仅理都没理他,甚至还气死人不偿命地风卷残云般迅速大口吃蛋糕。
——万一某人突然发火,好歹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吵架,边吃边输出实在不符合小作精的逼格。
祁修景却并无生气打算,只是静静看着简辞小仓鼠似的鼓起腮帮子、奋力干饭的样子。
在简辞差点碰洒手边的奶油蘑菇汤时,他甚至还是细心帮简辞把杂乱的餐盘杯子摆放好,免得他再不小心碰着。
简辞:?
突然有种本来准备了各色重武器、要扛着火箭筒即将狠狠发射了,结果敌国皇帝却拿起一把小水枪,轻轻呲了他一下。
呲完还怕他着凉似的,又迅速给他擦干。
简辞顿时酸溜溜磨磨牙,靠,狗男人竟然对白月光这么体贴呵护。
被踩着雷区故意挑衅,还压着脾气不发火,居然更优先考虑让对方愉快吃完早饭。
虽然还没吃饱,但面前的蛋糕突然就不香了。
简辞看着仿佛变成酸柠檬榨汁制成的蛋糕,气鼓鼓一推盘子站起身——走之前还不忘十分叛逆地再次把祁修景摆整齐的碗盘弄乱。
一众佣人目瞪口呆,显然被这放肆的作精行径震撼了。
更震撼的是,祁先生望着他愤怒离开的背影,只无奈一笑,转头又吩咐霍叔给早饭还没吃完的简辞准备点零食。
·
简辞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试着衣服,纠结许久,最终决定用“点一点二”的方式挑选一套。
祁修景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镜子里:“你去哪里?”
“关你屁事?”简辞挑眉,没好气道,“我回家还要先向你申请?”
祁修景迟疑半秒,似乎没反应过来回哪个“家”。
或许是先前被离婚协议刺激到了,在发觉简辞是要回父母家的瞬间,他的神色陡然紧绷起来。
祁修景语气沉冷:“我陪你去。”
“不需要,丑拒,滚。”简辞对着镜子整理帽衫。
要么等让祁修景恢复记忆,要么自己作天作地到他无法忍受,反正他俩早晚一拍两散,根本没必要带他见父母。
祁修景沉吟半晌,忽然说:“你昨晚喝酒了,现在还不能开车——我司机今天有事。”
“所以?”简辞语调扬起,从镜子里看向身后的祁修景。
这什么鬼借口,傻子也知道身价千亿的大财阀不会只有一个司机。
“他们都有事。”
祁修景语气淡然陈述,竟显得这拙劣托词居然有几分可信度。
简辞闻言嘴角抽了抽。说白了就是只要不带祁修景去,他就不借司机也不派车?
这狗男人自从脑子坏了,竟真让自己一语成谶,活脱脱像个寸步不离护食的凶猛大狼狗。
说出去必然没人敢信,矜傲又高高在上的祁先生私底下竟然能豁出脸去、用这样拙劣的借口、甚至真打算屈尊降贵亲自当司机。
“那、我、打、车!”简辞一字一顿。
话音未落,手机忽然震动,母亲发来消息:
【阿辞,今天妈妈要亲自下厨,做你最爱吃的辣子鸡和水煮鱼哦!】
【对了,祁先生有没有什么忌口?他吃香菜和葱姜蒜吗?】
【虽然很想你,但你俩在路上别着急,注意安全,让司机慢点开车】
消息一条接着一条,隔着屏幕也能看出她多么期待儿子和儿婿的第一次“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