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隔五米左右,简辞怒道:“简誉归!你他妈倒是穿的挺厚,你就让咱爸妈这样冻着?!”
简誉归闻言嘲讽:“再说一遍,是你爸妈,不是我爸妈!”
“他们收养了你、拿你当亲儿子一样,你就这样报答他们?”
简辞顿了顿,又说:“你不是一直见不到我好、看我不顺眼么,来,我和他们换换,我做你的人质。”
祁修景闻言顿时不赞同皱眉,他自然知道简辞的父母重要,但他心中简辞是最重要的。
“不行,”他住简辞的手,“我去换他们,你好好站在这里。”
简辞摇头,不想让祁修景涉险,毕竟简誉归自知被抓住就是牢底坐穿,多杀一个人垫背也是一样的结果,因而穷凶极恶是真敢撕票。
简誉归雇佣的魁梧悍匪上前,将简辞的手牢牢反绑在身后。
整个过程中他的刀尖都是对着简父的颈动脉,只要简辞稍有异动,就会当场血溅三尺。
氛围愈发紧张,老夫妻两人终于被换了回来,祁修景脱下自己的外套,代替简辞给他的母亲披上,又扶她到一旁坐下。
人质交换期间,夫妻两人虽然被堵住嘴,但却一直在拼命摇头,显然不愿儿子涉险替换。
见一家三口如此情深意切,简誉归毫无征兆抬起手,竟当场抽了简辞一耳光!
“简辞,凭什么一起长大,你是少爷而我只是个顶着名的工具?”
简辞被打的瞬间,几乎整个人都是懵的。
即便早就已经看透了简誉归,但恍惚之间他还是会想起曾经的兄长总温和笑着,从来都舍不得动他一指头。
明明现在人就站在面前,似乎还是原本的人,却陌生的让人觉得面目全非。简辞咬牙,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回事,瞬间眼眶酸涩湿润。
“你怎么是个工具了?”简辞终于回神,“简誉归,简家哪里对不起你了?爸妈还要对你怎么好?!”
“对我好?我要接手公司每天忙碌,而你却可以用家里的钱花天酒地、随便当小明星玩乐?”
“看起来慷慨的兄弟平分家产,可是简氏集团自从我接手之后规模扩大了那么多,你凭什么坐享其成?凭什么和我平分?”
“这两个老东西无非就是拿我当工具罢了,真正的亲儿子养成了个废物,全家都宠着你,凭什么!”
“说到底,收养我只是为了帮扶你这废物而已!你能干好什么?公司的事一点都不懂,一事无成就像像个笑话,凭什么过得好?”
他说罢,又狠狠连扇简辞几耳光!
简辞耳边顿时满是嗡嗡声,脸颊滚烫而疼,似乎已经肿了。
祁修景登时怒道:“简誉归!你再敢动他一下,一分钱也别想拿了!”
“拿不到钱也行,那我就撕票喽,”简誉归说罢,一把拽住简辞的领子笑道,“怎么了祁先生,您心疼了?不是不在乎他吗?”
祁修景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且不说二十个亿怎么能三小时内转出成虚拟货币,哪怕可以,简誉归现在显然时候奔着撕票的目的去的,必然得有警方的保护和协助。
拖延时间等待警方许久,祁修景的余光忽然看到不远处镜子似的东西逆着光闪了一下,在没有玻璃的厂房窗户外。
是警方的狙击手到位了。
祁修景沉声开口:“简誉归,我来换简辞当人质,你放开他。”
说着,他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简誉归立即呵斥:“别再往前了!”
“你们是在过家家么,都这么想送死,不如一家人一起在地下团聚吧。”
祁修景:“吞并简氏集团的是我,让你破产的也是我,我说过,简辞只不过是个被骗来当枪使的蠢货。”
两人正僵持,忽然有一阵铃声响起,声音急促宛如催命一般令人不适。
简誉归道:“祁先生,三小时已经到了,赎金呢?!”
说着,他疯子似的笑起来:“我说过,哪怕超时一分钟,我也要撕票。”
他脸上的笑意毫不作假,眸中满是对残杀手足的兴奋,整个人狰狞而原形毕露的样子又哪里还有一点曾经的温柔。
在简誉归举起刀狠狠扎下去的一瞬间,祁修景心中早已对此刻距离规划安排过无数次,骤然上前干练果断一脚踢上去,将简誉归手中的刀踢飞!
简誉归一愣,紧接着迅速回身捡刀!见距离太远来不及了,他随即转身冲向祁修景,打算直接解决掉他。
彻底不管不顾疯起来的人仿佛能迸发出无穷的力量,祁修景几次想把他按在地上都没能成功。
简辞眼看着简誉归的手要摸向那把掉在地上的刀,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慌乱担忧,速度更快地拼命去解手上的绳子。
祁修景终于一记漂亮的十字固将简誉归制服,继而毫不犹豫就要去卸他手腕。
此时简辞也终于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绳子,从绑住他的椅子上站起身,却忽然在混乱中看到简誉归手中似有寒光一闪!
“祁修景!”简辞心跳仿佛都要停了,“他手里还有一把刀!”
那把刀不长也不算太趁手,但十分锋利,下一秒就刺入祁修景的手臂!
简辞一看到血,登时脑子一炸。
虽然伤口远离要害,但是祁修景与一般人不同,他的凝血功能有问题。
祁修景闷哼一声,却依旧紧紧桎梏住简誉归,任由血顺着手臂从指尖流淌下来。
他惯用发力的右手因受伤使不上力气,方才始终占据上风,此刻却明显有些劣势,眼看着就要被简誉归反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