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辞莫名其妙:“你记错了吧,你看他像是能专门来探班、而且还探班好几次的吗?”
“放在别人身上肯定不能,但放您身上肯定可以啊!以前我做梦也不敢相信,祁总居然会去参加真人秀。结果他真的说走就走、一点都不犹豫啊!”
“这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呀?”
——当然不一样了,祁修景当时替又没失忆,现在失忆了,还认错了白月光。
无论狗男人为白月光做什么,简辞都不会觉得奇怪。毕竟没人不知道,他们祁家人个个都是情圣,认准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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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排房间的问题是行,导演组被夹在观众和大佬中间,前有狼后有虎可谓是进退两难。
祁先生非要和简辞睡一间,广大正义网友则正铆足了劲准备怒喷“导演组这样安排是不是在鼓励小三上位?”
思来想去,无辜受害的宋宇然只好冥思苦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在原本就面积小的房间里,硬生生又塞进去一张床,让他们睡个双床房。
两人只要不搂着睡,毕竟学生时代都是住过宿舍,如果这样还觉得不好。那他只能建议对方换一双眼睛。
简辞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一掀开被窝,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床上又多了一只庞然大物。
“祁修景!滚,睡你自己床上去!”简辞钻进被窝踹了他一脚,被窝里挺暖和,暖被窝的本领不错。
祁修景仿佛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
简辞嘴角抽了抽,在家里的时候他也这样,一旦有机会爬上床来,那就打死也不下去,然后简辞莫名其妙在祁修景怀里睁开眼睛。
搂得特别紧那种,他简直要怀疑祁修景想勒死他。
真该给大家看看,他们以为的霸道总裁在私底下是个什么黏人样子。
“算了,今天看在你病了的份上不赶你走。别装死,我有事问你。”
祁修景这才默默翻身面向简辞,在黑暗中面无表情安静看着他。
“《长风》是不是你投资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不知道?”他先前的确在办公室整理文件备份时,见过这个投资项目的相关文件。
“所以真是你?”简辞仍旧将信将疑,“可是你为什么要砸钱捧我?”
这话让祁修景有些不解:“不应该么。”
办公室里和简辞相关的类似项目还有不少,他看过之后并未觉得哪里不对。
钱这种天下最没用的身外之物,赚来不就是为了给自己爱人花的吗。
“算了算了!问你也没用,可能是弄错什么了吧……不对,难道‘他’也在剧组?!”
想到这里,简辞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徐助理说狗男人不止一次去探过班,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也许祁修景确实投资了、也确实去探班了,但对象另有其人——难道真这么冤家路窄,他真正的白月光也在剧组?
简辞不存在的尾巴和耳朵随即炸毛竖起,很难描述突然复杂的心情。
他坐了片刻,又因为太冷而重新躺回被窝,钻进祁修景这人肉暖气的怀里靠着。
祁修景主动道:“我办公室里还有些文件,录完节目后,我带你去公司看。”
如果简辞不知道《长风》的投资项目,那或许也并不知道另外其他项目……他隐约猜到一点小狐狸总是对他张牙舞爪的原因了。
简辞闻言哼了一声:“你确定要让我去你办公室看文件?这可是你邀请的,以后要是后悔了,自己按倒霉办理。”
越想越酸溜溜,他伸出脚放在祁修景的腿上,不客气地取暖。
上辈子他从没被允许进入过狗男人的办公室和书房,思来想去,原因大概很简单——祁修景不仅不爱他,而且也不信他。
毕竟那里全是商业机密,动辄就是八位九位数甚至是十位数的项目,又怎么能给自己这样一个外人看。
简辞想了想,又踢了祁修景一脚,骂道:“狗男人!滚回你自己床上睡!”
祁修景立刻又一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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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翌日清晨众人往窗外一看,罕见的冬雨淅淅沥沥下着,显然已经下了大半夜,地面沙滩都已经湿透了。
“冬天居然还能下这么大的雨,”许一河趴在窗户上说,“京城的冬天干冷干冷的。”
简辞歪头:“要是下雪就好了,那咱还能打雪仗堆雪人。”
“要是真下雪,我估计咱们会被节目组堆成雪人——这么一想也挺好,今天终于不用被累成狗了嘿嘿嘿。”
简辞于是笑容逐渐缺德,他拍了拍许一河的肩膀:“放心,在室内玩游戏,也不耽误吃眼珠子的惩罚。”
许一河闻言顿时面目扭曲。
感谢节目组,可能是看出他缺钱又不会做饭了,那么大的生鱼眼珠子,不仅午饭管饱,而且晚饭也被恶心的省了,狠狠补充了营养。
简辞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我让他俩笑死我了,活宝二人组】
【说好了要结盟做难兄难弟,结果简小辞却偷偷吃香的喝辣的,来自许一河的眼红攻击】
【一河!今晚咱就端着碗蹭饭去,据说祁总做饭可好吃了!要是吃上一次那绝对值得吹嘘很久】
【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俩有说有笑的时候,祁总幽怨想刀人的眼神】
【我前两天就发现,只要简辞发出一点动静,祁总就会迅速去看,如果简辞是有什么需要,他还会不说话默默帮忙】
【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我怎么突然觉得祁总有点像大狗勾(?)又好看又高贵冷艳但很凶那种】
【楼上真是big胆!他只有在简辞面前才这样,平时无敌可怕,昨天他看了一眼导演,把导演都吓忘词了】
大雨天气无法进行户外活动,倒也正好可以让总被户外高强度游戏刺激的观众们换换口味,收割新的关注。
这消息其实是让简辞松了一口气的,毕竟祁修景昨晚胃疼了大半夜没睡。
简辞半夜起来喝水的时候本来想摸摸祁修景还是不是热乎的了,结果刚伸出手,就发现他疼的连后背都是绷紧了的,一身的冷汗,却咬牙不吭声也不动,怕吵醒了简辞。
大晚上的没有热水袋也没有暖宝宝贴,某人手冰凉冰凉的,简辞只好搓搓手暂且帮他揉一揉捂一捂。后来不小心睡着了,也不知道祁修景几点睡的。
“因为天气原因,今天大家的任务是手工比赛——同时,也就是屏幕前的观众朋友最期待的真心话采访环节!”
与其说是“手工”比赛,不如说是考验记忆力的益智类比赛。每人面前都有一筐毛线和一个屏幕,屏幕播放着绳结绕来绕去的穿系过程。
每几个步骤暂停片刻,让给嘉宾按照记忆内容照做。然后继续播放,直到手工艺品成型。
“游戏过程中节目组将会随即抽签,被抽中就要一边记步骤和做手工,一边回答广大观众的各种热门问题。”
人很难三心二用,精神高度专注于记忆和手工时,很容易将真话脱口而出,亦或是支支吾吾半天编不出可信的假话。
【终于到这个环节了我好激动!超话上征集问题时感谢大家的赞送我上前排!前排问题被节目组选中了!】
【啊啊啊我已经迫不及待祁总被抽中了】
【祁总一看就滴水不漏,世界顶尖学府H大的智商可想而知,恐怕套不出太多话】
【也许他自己愿意说呢,有香香老婆谁能忍心藏着呀,难道不想炫耀吗祁总!快馋死我们!我要吃狗粮!】
【对,你再不炫耀,我可就要抢走了!】
【其实简辞被抽中也行,他俩相互印证,就能证实咱景辞cp大军的猜测了】
【靠,都说了人家有爱人的!你们怎么这连cp名都定了?不要太过分】
【楼上你等着看,我赌一包辣条,简辞绝对是正主,我看这两天祁总甚至摆烂了不想藏了】
简辞抽中的成品目标是一个穿着小裙子的娃娃。
视频最初的播放速度并不快,工序也并不困难,但随着用上的线团越来越多,需要记忆的步骤越来越多、手法越越来越难。
他目不转睛认真盯着屏幕,手上的动作飞快。
隐约听到旁边的舒成灵被点中回答问题,紧接着是张辽,但他都丝毫不受干扰,只继续专心致志进行手上的工作。
忽然,他的屏幕上猛然暂停,紧接着弹出一个滑稽狗头表情包。
“恭喜简辞,你被抽中了‘快问快答四道题’!”宋宇然道。
“第一个问题,请听题——你有喜欢的女生了吗?”
“没有。”简辞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工视频。
“第二个问题——你一见钟情过吗?”
“有。”
“第三个问题——你和多少人接吻过?”
“一个。”
【???什么!阿辞的初吻已经没了?是谁抢走了我家阿辞宝贝的初吻?!】
【我的心碎了,辞哥你不是说没有喜欢的女生吗?呜呜呜】
【懂了,是有喜欢的男生吧[]快让我看看】
【真的吗?漂亮的男孩子都有男朋友了吗?帅哥内部消化了让我们怎么办啊?】
【该不会是祁修景吧?如果这样,这门亲事我允许了!】
“第四个问题——初吻是几岁的时候没有?”
“二十五岁。”
这话一出,众人先是迟钝了片刻,然后更加懵逼了。
本来还想借助初吻的时间来推算简辞和恋人是怎么认识的,是在学校时还是成为艺人后——
可是,简辞今年才二十二啊?
简辞的手很巧,小脑袋瓜子记性也好,手中的娃娃很快就做好了大半。
他一边给娃娃做发卡,一边淡定道:“对,三年之后,我二十五岁的时候。”
当家破人亡彻底心灰意冷后,也就是决定搬出祁修景别墅的前一天晚上,简辞喝了酒,但并没有喝醉。
酒精无限放大着心底各种复杂的情绪,深爱、怨恨、不甘心、报复……结婚三年,两人第一次接吻,是他主动强吻的。
简辞猛然将祁修景按在墙上,踮脚仰起头,一边亲一边恶狠狠咬破他的嘴唇,一字一顿道:“祁修景,我恨你。”
祁修景嘴角流着血,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吻,他依旧是那副令人讨厌的波澜不惊。
他扶住简辞微醺没站稳的身体,平静道:“先去睡觉。你喝醉了,酒醒之后明天再说。”
简辞已经不想再和这个狗男人有明天。天亮时佣人敲门来收拾房间,却发现这里早已空无一人。
那是两人的永别,再见面就是祁修景在太平间认尸了。
回答完节目组的问题,简辞潇洒一笑,继续做手中的娃娃。
粉丝们一时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回答了:
【哦哦哦吓死我了,所以阿辞没有喜欢的人,初吻还在,打算25岁找对象,?】
【好像是这个意思吧?阿辞刚刚虽然笑嘻嘻的,但我怎么感觉他是认真的?】
【简小辞!你这个玩笑太可怕了,哪有这样开玩笑的啊呜呜呜吓死我了,综艺感倒是直接拉满了】
【等等,如果阿辞回答的是真的,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和祁总真的没什么?】
【对诶,祁总都已经结婚了,总不至于两个人从恋爱到结婚从来没接过吻吧?这撒狗粮的频率和程度,要不是没那功能的话估计早就三年抱俩了】
简辞回答问题时,祁修景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眉头微蹙似乎在仔细回忆些什么。
此时祁修景的屏幕忽然一闪,这次被抽中回答问题的是他。
宋宇然念问题之前先深吸气几次做准备,心说大佬这您可不能怪我,都是粉丝们要问的。
先前整个导演组商议了一晚上,也没能对“简辞到底是不是祁总的爱人”这件事商量出任何结果。
大佬不主动说,那他们问了也白问,反而找死往枪口上撞。
宋宇然已经让身为台长的父亲去悄悄摸清简辞的身份背景了,但不知被什么挡着似的,两天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反而侧面印证,简辞很可能真的身份不简单。
“祁总请听题——第一个问题,您的爱人真的是男孩子吗?”
“是。”
“第二个问题——您最喜欢他哪个部位?”
“都喜欢。”
“第三个问题——他现在在您身边吗?”
“……”
祁修景没说话,既不回答在,也不回答不在。
艺人们拿了片酬是不能消极怠工、必须有问必答的,但祁修景陪不陪大家玩,全看他的心情。
这个可疑的沉默就显得非常灵性了。
“第、第四个问题——您……您的初吻在几岁……”
场面陷入了一片鸦雀无声,宋宇然意识到这个问题问翻车了,他感觉自己可能要不小心咬着自己打结的舌头了。
他也不想明知第三个问题就有不该问、却还作死继续问第四个问题,但这些题目不是他选的,而且早就已经打在了直播屏幕上。
苍天啊,我现在只是一个无辜的读题人。
简辞嘴角抽了抽,其实他也知道这事瞒不住、早晚都会露馅的。
想在千万火眼金睛的观众面前时时刻刻演戏,这难度实在不是一般的大。
从祁修景刚刚突然沉默,简辞就知道大事不好,恐怕是拽不住某人的牵引绳,某人突然不想配合了,打算要成为脱缰的狗勾了。
吃瓜群众说对了,自己虽然想瞒着、等祁修景恢复记忆之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婚,但祁修景早就已经忍不住了。
这狗男人坏得很,一直都想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俩是一对、简辞是他的爱人。
“初吻,”祁修景缓缓看了一眼简辞,意味不明道,“三年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
新鲜出炉的更新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