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派来给他送奢侈品的司机一句话都不和他说,但仔细了解商圈富豪、妄想一夜暴富的人绝对贼眼光明,很快就发现了这是简氏集团总裁的司机。
林怀玉被带去房间时里面还没有人,眼看着服务生离开了,他终于抓住机会,兴高采烈开始自拍起来。
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有机会参观,竟然是借了简二少爷的身份。
于是简辞一推门,就险些要被林怀玉的闪光灯给闪瞎了。
他的嘴角抽了抽,严肃道:“拍到我了吗?删掉。”
专门把林怀玉约来这里是因为担心简誉归发觉他的一举一动,此处最好的就是保密性。要是被这爱慕虚荣的蠢货给抖搂出去可就完犊子了。
林怀玉被他严厉的态度吓了一跳,下意识就顺从地删掉不慎拍到简辞的照片。
想到这以前明明是他不放在眼里的人,现在却变成了这样,林怀玉顿时觉得更没面子了,外强中干道:
“你到底还要怎么样,我的名声已经全被你毁了!娱乐圈都快混不下去了,肯定是你爆出那些和亲密照来害我!”
林怀玉虽然蠢,但没人比他更明白圈里的各种潜在规则。如果不是得罪了人,是不会凑巧无缘无故被爆出各种照片的。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那天在电影节上丢了人,紧接着竟然就被爆出了各种各样的暧昧大瓜,直接把他立的干净大男孩人设给摧毁干净了。
现在只能顶着骂声恬不知耻地继续蹦跶,暂且黑红也是红的捞点小钱,事业算是大不如前。
简辞面无表情回答:“傻逼,又不是我把你送去他们床上的,而且我也没必要爆破你名声——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是你老板哦。”
因为低调行事,至今还没有很多人知道晋水娱乐其实在简辞名下。
林怀玉先是一愣,随即呆住,表情再三变换,最终有些谄媚道:“所以简二少爷约我出来……该不会是想包yang——”
“停停停!”简辞一阵恶寒,连忙制止这可怕的想法,“林怀玉,你那天为什么说手表是我哥送的,他怎么给你的、跟你说什么了?”
林怀玉见简辞对他没意思,只好悻悻道:
“我其实也没见过他,我是认出了他的司机……他一直在网上联系我,拿钱办事还不用上床,那些奢侈品都好贵。”
“办什么事?”
“就……就让我跟你抢资源、挤兑你……”林怀玉心虚。
他要是早知道简辞竟然有这么可怕的身份背景,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毕竟简辞的身后除了简氏集团,甚至还有个更可怕一万倍的祁修景。
简辞没说话。
当时他还是糊穿地心又不肯用家里关系的小艺人,随便一个人就能狠踩他一脚。
大动作背刺他反而会让他察觉,而只需要同公司内风头正盛的林怀玉动动手,他就会多吃不知道多少亏。
简誉归见不得他好。
即使只是影响心情、让他反复愤怒委屈、怀疑自己是个小废物,也就足够了。
随便给林怀玉施舍点要不了多少钱的奢侈品,又不露面,根本就没人知道他是谁,无人注意更没人会往下查。
简辞深吸一口气,怀着最后一丝侥幸低下头翻着相册。
他发现自己的相册里有很多一家四口的照片,也有很多和简誉归的合影。
照片中的自己笑容灿烂洋溢,站在简誉归旁边,任凭谁都得说一句简家的兄弟感情真好,丝毫没出现兄弟阋墙的财产纠纷。
确实没来得及阋墙,直接给他来票大的,无缘无故就已经被扔进海里淹死了。
终于翻到了一张有简誉归最亲信司机的照片。
这种戕害手足的事情必然不能借别人之手,用的肯定是最亲信中的亲信。
“你看到的是这个人么?”简辞举起手机问。
林怀玉一看就回答“对!”。
“看仔细点!对个屁对你看了吗?”
简辞态度一凶,林怀玉顿时被吓得一激灵:“真的就是他,我当时对着他照片翻了京城好多大佬的司机的照片呢,记得可清楚了。”
林怀玉越是信誓旦旦,简辞的心就越沉到了谷底。
算了。
之前还可以寄希望于可能是误会,毕竟没有直接证据。但现在林怀玉相当于第三个人,侧面证明了简誉归是板上钉钉的有问题。
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的大哥变成这样的人?
简辞甚至说不出“简家待他不薄、我父母待他不薄”的话。
因为在简辞心中,这个家本来就有大哥一份,甚至是有了简誉归才是完整的,父母更是两人共同的父母。
简辞烦躁道:“行了!”
又见林怀玉盯着菜单一副想点了拍照炫耀的蠢样子,只好道:“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今天吃吧吃吧,回头记我账上!”
“但我警告你,别出去之后到处炫耀说我是你金主、我请你吃饭!我眼光可没这么烂,丢不起这个人。”
这话显然是戳中了林怀玉的想法,他只好悻悻一笑,拼命摇头说绝对不敢,毕竟简辞还是他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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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景这两天总是特别忙。
也不知道是真忙还是躲着他,虽然黏人大狗勾突然跑了有点不习惯,但这倒也正好,简辞能放开手脚去查查那药了。
“简先生,药物检测结果出来了……请问您是从哪里拿到的这药?”
简辞没回答,自从经历了简誉归的事,他比平时多了不少防人之心。
虽然这个医生是知根知底相当靠谱、完全不会搞出事端的,但他还是直接反问:“所以这是什么药?治什么的?”
“……是治疗精神分裂的。”
简辞随即顿住,错愕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他、他有不止一个人格?”简辞震悚问,“所以他不是失忆,而是第二个……”
“不不不,精神分裂不是人格分裂,主要症状大概是抑郁焦虑、情绪不稳、逃避退缩,之后发作的时候可能会出现幻视幻听的现象。”
见简辞久久沉默不语,医生又道:“好在如果只在吃这一种药的话,症状大概还是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为症状不是很严重。”
“那发作的原因是什么?有可能好端端突然发作吗?”
“发作原因有很多种,比如家族遗传性的、或者以前患上过但后来治愈,在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打击或者生活变故后再次发作。”
简辞闻言愈发蹙眉,他不知道祁修景以前过得如何,但至少这段时间他没受到过什么打击。
如果非要说打击——
让他最终殉情的打击惨烈打击算不算?
但这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与这辈子的、而且是失忆的祁修景有什么直接关系呢?
简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除了那不知真假的梦中,这药祁修景上辈子绝对是没吃过的,好歹是婚前七年婚后十年的密切接触,祁修景吃什么药他清楚的很。
在这个时间点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了,简辞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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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是祁修景起得更早,简辞今天却难得没睡懒觉,狠狠终结了他想趁自己没起就跑去公司的念头。
祁修景一睁开眼睛,迎面就看见一个金灿灿的黄金搓衣板在眼前晃。
大概是因为太重了,举着它的那双手摇摇晃晃有些不稳,仿佛万一手一滑就要砸扁他的鼻梁。
祁修景:“…………?”
“阿辞?”刚睡醒的嗓音还有些哑,“你在干什么?”
简辞故作夸张惊诧回答:“天啊景哥,你看不出吗?我正准备用它拍平了你的脸呢。”
祁修景:???
等祁修景洗漱完,那一方闪瞎人眼的搓衣板已经规整放在客厅的地毯上了。
简辞翘起腿坐在沙发上,脚尖点了点它:“祁修景,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自首从轻处罚,道理你懂得,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祁修景一愣,忽然想起了这些天一直不安的事。
但或许简辞并没有想到什么,只是从他躲闪的态度想诈一诈试试而已,毕竟阿辞越来越聪明了。
祁修景垂眸,确定道:“没有。”
简辞的确有诈一下他的成分,明明什么都不确定,但面上还是笃定道:
“真的?你看着这金光闪闪的搓衣板,景哥,你真的没什么想说的?”
祁修景深吸一口气,忽然不由分说上前几步,简辞顿时被他突然的吓了一跳,心想他该不会要灭口吧?
却见他对准搓衣板,在简辞目瞪口呆之中就那么直直跪了下去!
简辞瞬间震悚,赶紧起身去扶住他,在他真跪上去之前堪堪拦住。
“疯了啊你!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知道啊?你怎么傻乎乎的真跪啊!”
主要是祁修景的膝盖有旧伤,这一下跪下去,且不说什么尊严不尊严,接下来恐怕都成了简辞心疼和照顾他了。
祁修景抿唇,面无表情回答:“嗯,是黄金的。”
简辞:…………?
这么硬核的“膝下有黄金”的确是闻所未闻。
作者有话要说:
简小辞:这人能处,让他跪他居然真跪(懵逼,jpg)
祁某人:老婆都要跑了,跪个搓衣板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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