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厌笑容灿烂地拍他的肩道:“那谢谢你啦!”
“不客气。”林睿汗颜,他鲜少见到性别男的人能笑得这么……无害?纯真?
搞定了一桩大事,丁厌满面春风地走在冬季的寒夜里,今天他和楚瀛都没开车,他们准备走一走,搭最末班的公交车回家。
楚瀛:“你去找林主厨做什么?”
他果然问了!丁厌转动眼珠,保留悬念道:“你猜猜看呢?”
“总不能是学做饭吧。”
“我怎么就不能学做饭了?”
“因为你说过你懒,还不喜欢油烟味。”
“这不是要跟某人结婚了吗……”丁厌瞅向别处道,“我当然也要学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美好品德……”
谁知楚瀛较真道:“你不用学做你不喜欢的事。如果你不想吃我做的饭了,我们可以请佣人。”
我们俩那房子加起来才多大,还请佣人,真不会过日子!丁厌在心里叨咕着,又说:“不是!是我想吃铜锣烧了,感觉吃自己做的,会更有意思……”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先去学,学会了再教你。”
“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楚瀛知道这是和他脑回路没对上,只好笑笑,不说话。
丁厌补救道:“我要是学会了,第一个做给你吃!”
楚瀛举起他的右手,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说:“我不太期待。”
“为什么!”
“因为感觉会很难吃。”
丁厌微微张大嘴,许久才缓过气道:“你还真敢说啊……”
楚瀛:“我对你的坦诚体现在方方面面。”
哇哇哇啊啊啊,好想打他,好想!
丁厌攥紧了发痒的手指,握成拳塞到外套衣兜。呼,心平气和才能长寿。
冬天的夜晚,街道比春夏季清冷寂寥,行人都将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步履匆匆往家中赶;有他们这番闲情逸致的,放眼望去找不到第二对。
丁厌在路边的水果店里买了几斤草莓,没洗过不敢吃,可是又馋,只能眼巴巴瞧着。
“吃吧,吃不死人的。”楚瀛说。
“也有道理!”丁厌拿出一颗大的,先分享给对方,“来,你先请。”
楚瀛若无其事地放进嘴里咬下草莓的尖角,给他做示范道:“你看,死不了,很甜。”
丁厌才不傻,他可不会直接吃,没洗过的草莓上有农药、泥土和细菌;楚瀛可是吃过松鼠的人,这他不能比。
为了掩盖自己依然不敢吃的胆小,他说道:“不知不觉的,我们都在一起八个月了。”
楚瀛吃完一颗草莓,并不贪嘴,应道:“嗯,马上又是圣诞节了。”
“你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
“你想知道我的愿望?”
丁厌:“想呀,你愿意说给我听吗?”
楚瀛:“我好像,没有什么能谈得上愿望的期待。就算有,也很空泛,像事事顺心、身体健康这些事,光是祈祷并没什么用。”
“没有更具体的了?”
“没有。”
丁厌不理解道:“怎么会没有呢?你新的一年,没有一定想要得到的东西,或必须要做到的事?”
楚瀛思考过后,慎重地回答他:“没有。”
“和我结婚也不算吗?”
“那不是愿望,那是计划。”
丁厌挠挠脸,“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楚瀛说,“愿望是虚无缥缈的,而计划是缜密可控的,会被执行落实的。”
“为什么结婚这么一件浪漫幸福的事,到了你这里就变味了呢。”丁厌显得很困扰。
“哪里变味了?我们的婚礼能如期举行的话,还是可以很浪漫幸福。”
“啊,婚礼……那我是不是能穿婚纱了?”丁厌深呼吸,心脏砰砰乱撞,“天呐……我这辈子还能有机会穿婚纱呢。”
“你喜欢婚纱?”
“婚纱那么隆重华丽的裙子……我怎么会不喜欢!”
“嗯,那这个要从长计议了,婚纱还是量身定制的好,工艺复杂的裙子,工期通常不会短。”
丁厌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好激动,不行了,今天先不谈这个了,不然我晚上该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