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 / 2)

他问楚瀛,楚瀛一句“不清楚、不了解、不评价”就把他打发了。

两人准时登机,在并排的席位入座。

丁厌叽叽咕咕揣测个没完,楚瀛被他问烦了,说:“你为什么对他们的事这么热情?”

“不是热情,我是好奇啊……”丁厌道,“抓心挠肝的好奇,你明白吗?他们俩过去是不是情敌啊?”

“还没起飞,我给戴心诚打电话,你自己问他?”楚瀛拿着手机要拨号。

“他能告诉我吗!”丁厌推着对方,“你不准打!不说算了,还气我。”

“我没有气你,是这种事,还是问本人最快。”楚瀛再次道,“你想问他吗?”

“不想!”丁厌气呼呼道。他若是敢当面问,早就去问爱撒娇了,他就是不敢嘛!

楚瀛一点八卦精神都没有,无趣的人!

温柔曼妙的空姐穿梭于席间,温声提醒乘客关闭手机。

丁厌闭上眼等待飞机起飞,在上升的失重感环绕下,他感到晕眩和耳鸣。

楚瀛突然道:“不是情敌。”

“什么啊?”丁厌听得模糊,睁眼追问。

“他们不是情敌,是师生。”楚瀛像是才从回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这件事,摊手道,“但我只知道这么多了。等再见了面,我帮你问问。”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这才是十佳男朋友的典范!

丁厌转嗔为喜,抻直右手越过两人座位间的隔板,与楚瀛的手相握。他想任性一次,于是不顾周围乘客的异样眼光,大叫道:“就算这架飞机掉下去,我也不害怕啦!”

楚瀛尽管觉得有些丢人,却没有松开他的手指,另一只手撑着额头向外侧掩住眉眼,无可奈何地低笑道:“说什么傻话。”

第71章 首饰盒32

韩云和周芷茜办了一场很认真的传统婚礼。

场地是婚庆公司精心布置的盛大殿堂, 布景如同一座迷雾森林,火树银花,晶莹剔透的枝蔓参差披拂。

身着礼服的新人站在舞台上, 郎才女貌,深情相视。

司仪念着煽情的台本, 双方父母拘谨地居于两侧, 展开折得皱巴巴的稿纸, 讲述着养儿育女的心酸心路历程,和对儿女前程似锦、幸福安乐的祝愿。

看到这儿, 丁厌低下头自顾自地玩手机。可音响的声量过高,手机也没法专心看, 他无聊地望了望邻桌的父母——他老爸老妈被酸不拉唧的台词感动得涕泗横流, 举纸巾擦拭眼角的热泪。

韩云出于周全考虑, 把他和楚瀛分配到了同龄朋友的那一桌。不用面对长辈们的“慰问”固然是好事, 但被一圈不相识的人围着,终究让人提不起劲。

丁厌原先期待着和姐姐团聚聊天,然而丁茵今天却缺席了,说是餐厅太忙了走不开。

他满腹牢骚,和楚瀛感叹:“我们三姐弟小时候玩得那么好,成天形影不离的, 到头来竟然连婚礼都凑不齐人。”

楚瀛听他这话背后似有隐情,问:“你哥哥也没去参加你姐姐的婚礼吗?”

“没去啊, 我姐在马来结的婚, 我哥那会儿在美国读书, 没来。”

“这可能就是人吧。”

丁厌:“什么意思?”

楚瀛:“没意思, 随口一说。”

丁厌凑着头道:“我们结婚的那天, 我可不要这样子的婚礼。”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楚瀛屈着手指替他将耳侧的头发梳到耳后。

“我希望是场地小小的, 人少一点,不要请很多不认识的人。”丁厌的目光游走于周围众人的脸上,“你看,这些人不关心我哥哥嫂嫂的爱情和婚姻,他们只在乎自己给出去了多少礼金,将来能不能连本带利收回来;这家酒店的菜好不好吃,怎么还不发筷子……更八卦些的,还会讨论我嫂嫂的订婚戒指钻石有几克拉。”

“这样的婚礼,是为了热闹而热闹,我不喜欢。我觉得结婚和生活,只是我们两个人的私事,最亲近的朋友家人才有资格分享这份喜悦与快乐。什么风风光光地操办一场,那都太俗气了……”丁厌右手支着下巴,注视楚瀛的睫毛,“我和女孩子谈恋爱的时候不想结婚的原因之一,就是我不想要这么俗气的婚礼,即便我是个俗人。”

“但哪会有女孩子不想要梦幻瑰丽的世纪婚礼呢?就算女孩子和我想法相同,她的父母多半也不能同意,我的父母更不会同意。”他笑道,“所以我跟你实话实话,我看你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人,才答应和你结婚的。”

楚瀛一字不漏地听完了他的想法,可眼睛一直没看他。此刻与他四目相对,道:“我也实话跟你说,如果你像李琰那样,非要我八抬大轿把你迎进门,我也伺候不起。”

丁厌扑哧地笑得倒下去,引得圆桌近侧的几位宾客纷纷侧目。

他在桌下掐着楚瀛的手掌心,说:“嘴好毒啊你。”

但是正合他意。

***

表哥的婚礼结束,丁厌厚着脸皮回爸妈家赖了两天。

跟二老讲讲自己在英国乡下住得蛮好的,房子可大了,有鹦鹉和狗狗,还有照顾他们生活起居的佣人;这次回来,是想把猫咪一块儿带过去。

他妈冷笑两声说:“儿大不由娘。”

但其实早就把他发在一家三口小群里的视频看了无数遍,吃饭时盘问他那房子里有几口人,是不是跟楚瀛父母一起住。

丁厌夹着菜,说哪儿能啊,我都没见过他父母。

这可叫他妈逮到了挑剔这桩婚事的机会,说他傻、笨、白痴,父母都没见过就敢结婚,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丁厌无辜道:“我也不想见他爸啊……”

他心知肚明他与父母又多了一项不可调和的观念差异。他不在乎楚瀛的家庭如何、父辈兄长又如何;他坚持认为,结婚和生活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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