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 你所谓的经验是不是叫偶像剧!!!
“那迟砚呢, 我辛辛苦苦地把他捞回府里,有他什么事?”沈听澜还是不死心的又追问了一句。
【你们人类世界里有个词叫做猪多抢食, 不, 是良性竞争, 我这是为了创造一个有竞争力的环境, 增加主角攻的危机感】看着沈听澜那想要刀人的眼神, 系统怂唧唧地换了词语。
迟砚确实不是重点,可自从有了他后宿主和主角攻之间的进度条一下子拉满, 快了不止一点两点。
“那我这任务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我还会早亡吗?”说到底这才是沈听澜真正关心的事情, 裴昱瑾就裴昱瑾吧,虽然他是挺想一个人逍遥到老的,但是能多一个端茶递水暖被窝的人也不错。
尤其是那个人是姓裴的,想想也不是不能接受。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这具身体是马上就要没了,不过宿主,请你相信我的能力,就算是死了我也能让你诈尸!!!】
白团子说得信誓旦旦,沈听澜却是听得一头黑线,果然就不能指望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好啦,宿主,逗你的。说了只要改变白月光的结局你就不会死了,如今你都快要上位做主角了,主系统自然会兑现承诺,让你在这个世界里安心养老的。好了,宿主,我现在送你回去,等任务彻底结束,我就要去找下个东家了。】
皮这一下很开心了,沈听澜把飘在半空的团子揪下来,团巴团巴丢了出去,然后就觉得轻盈的身体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珩王这具身体病的太重了,沈听澜觉得心口就像是压了一块巨石,眼皮沉沉地掀不开,空有意识却不能给外界一点点反应。
他听见耳边元帝问他是不是在叫言之,他想了想很确信自己没有,但又无法给出回应,然后就是渐渐远去的一阵脚步声。
元帝推开了屋门,一双眸子看向了背靠着墙坐在地上的裴昱瑾,当初裴侯战死之时这人亦强撑着一身风骨,从未显露过半分如这般的颓唐。想来,也是真的动了真心,用了真情了。
“裴卿,他想见你。”
初闻此言,裴昱瑾猛地抬头,眼中那一瞬的光华灼地人心口一滞,“他醒了,是吗?”
小心翼翼地开口,其中包含着无限的期待,但回应他的却是元帝无奈的摇头,“未曾,但他口中一直念着你的小字,朕想,他是想见你的。”
那一刻,裴昱瑾眼中的光黯淡了些许,他用手撑着身后的墙站稳了身体,没有再与元帝多说一个字就跌跌撞撞地进了屋,君臣之礼全然是被他抛诸脑后了,他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有榻上躺着的那个生死不知的少年。
自然也没有看到在他背后的迟砚又是怎样一副难看的神情。
裴昱瑾走到榻边俯下了身子,一双手颤抖着想落却又不敢落下,像是怕将对方碰碎了一般地小心。
沈听澜看不见外面的动静,只能凭借着听觉和触觉去感受外界,他知道身侧有人,可这人却迟迟没有动静,让他急得很,但倏然一两滴冰凉的液体打在他的脸上,冰的他一激灵,睫毛都颤了颤。
这一细微的动静清晰地落在了裴昱瑾的眼中,他的声音中带了些惊喜,“殿下,您醒了吗?”
就是这种惊喜中混了点无法忽视的哽咽,再结合刚刚的液体,沈听澜想他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了,不过可惜的是他这会儿没办法给外界反应,不然高低要亲他两口,安慰一下。
突然吐血昏迷,生死不知,换位思考一下,小王爷觉得自己也会被吓到,这要是换了平时他肯定是会笑话光风霁月的裴相竟然也会如旁人一样掉金豆豆,可如今不再有着系统的任务拘束,他不再忽视心底的那点悸动,觉出了清晰的心疼,特别想爬起来抱抱他。
那双温暖的手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脸上,很轻柔的抚了抚,紧接着沈听澜感觉到有人将头靠在了他的颈窝,很眷恋地蹭了蹭,“殿下,臣心悦于您,不管您去往何处,臣都陪着您好不好,莫要嫌臣烦。”
这是沈听澜第一次听完这人的心声,心底的欢喜不留余地地让他直视自己的内心,他是喜欢裴昱瑾的,很喜欢很喜欢。
不过任凭裴相说了这许多,沈听澜始终就像陷入梦魇一般无法做出任何回应,他在脑海中叫了许多遍系统,也只换得了一句【再等等,主系统安排好的机缘很快就到了,为了符合这个世界的认知,宿主你也不能一下子就好起来的】
小王爷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裴昱瑾偏头亲了亲他的颈侧而后直起了身子,“殿下,臣先您一步,替您探探路,可好。”
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别做傻事啊!!!
沈听澜在心中呐喊了无数句,生怕这人一个冲动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
那把先前架在迟砚脖颈上的匕首,这一次它锋利的刀刃对准了自己的主人,吹弹可破之间已见血痕,而执刀之人却尤嫌不够,还想着更进一步。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门外的一声叫喊止住了他下一个动作。
“越盈师姐。”林之航本跪在殿外,却于仓促之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走来,定睛去瞧,确认是谁后方惊呼出声。
上京城内贴满了寻人的布告却一无所获,如今倒像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民女越盈,叩见陛下。”女子盈盈下拜,身后跟着萧昱。
“越神医?快快请起,你有把握能救珩王吗?”元帝本以为珩王如今已是无力回天,越盈的出现恰是枯木逢春,勉强带来了一线生机。
越盈轻轻颔首,“民女当年本已立誓不与皇室有过多瓜葛,然珩王殿下于我有恩,民女自当尽力。”
当年她和天恒皇室之间的恩怨太深,不便细说,是以即便在相府她也未曾想过要做些什么,但昨夜惊闻珩王殿下病危,不做些什么总觉得良心难安,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萧郎也觉得愧疚。
“好,你若能救珩王一命,朕必有厚赏。”元帝侧身让开一条路,让她进去。
越盈提着药箱入了内里,室内弥散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裴昱瑾手中的刀已然收入袖内,但他颈间却在滴着鲜血。
“需要包扎吗?”越盈看了他一眼,问道。
“不必,我没事,劳烦神医替殿下看看。”裴昱瑾将床边的位置让开,随意取了一条巾帕按住了流血之处。
他既这般说越盈也不勉强,坐到榻边替小王爷切了脉又听了他的心音,而后从药箱中取了一枚丸药放入沈听澜的口中,最后提笔写了几味药递给了裴昱瑾。
全程都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一点都不紧迫,“将这几味药材抓全,给殿下药浴。”
越盈使唤起裴昱瑾来也不觉得拘束,仿佛这人就只是屋中的一个寻常小厮,而不是权倾天下的相爷。
而裴相此刻也不会计较这些,将这药方递出去后很快又回到了榻边,“殿下他……”
这一问句中有着试探也有着渴望。
“死不了。”越盈从药箱中取出了一个布包,里面满是金针,把脉开方是寻常医者都会的技能,越盈之所以能被称为神医,除了她高超的制药技术,就要数她这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了。
当然她能救得了沈听澜也不全然是靠她的医术,还有主系统的暗箱操作。
沈听澜周身的几处大穴都被插上了金针,也就是他这会儿没有痛觉,不然肯定是要喊两声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