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难听的话,李可唯这种“素人”根本撑不住。
最后,他还是把冀望默默地收回了心底,然后慢慢地接受了现实,
可上天不知是对他仁慈还是对他残忍,时隔四年后又延迟听到了这个心愿,竟然把他多年前每日每夜都朝思暮想的东西又送还到了他的手中。
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当初重要的东西已经失去了当时的价值,当初顽固不化的执念如今也随着岁月一点点烟消云散了。
荆棘鸟这次十周年演唱会的主题名为“挚友”,与他们2013年发行的第一张专辑同名。东方工人体育场的主办方为了这次盛大的演出,特意跟市里的公关安全部门申请了大型烟花的批令。
要知道,C市的烟花禁令已经实行五年有余了,除了某些重大场合以外,连大过年都不准在小区放的,也不知是荆棘鸟面子大,还是主办方背后有什么神秘的关系,这批令竟然破天荒地批了下来。
连星娱即将卸任的老板都放弃了海岛沙滩的度假之旅,连夜订了机票回C市,也不愿错过这场难得的十周年演唱会。
奇喵、饭团、飞鱼三家卫视为了争夺演唱会的独播权而打得头破血流,最后却反而被闷声干大事的月亮台给一举拿下了。
离正式演出还有三天,东方工人体育场所在的七星路都挂上了季想的应援海报,从2012年到2022年的演出cut循环播放,坐着车从此路经过的路人都会被震撼到。
只见体育场正对面的center mall大屏正放着季想粉丝为他做的应援海报:
屏幕中央的季想穿着一身纯黑的制服,神色禁欲冰冷,手中正躺着一枚剔透的金色苹果,一双巨大黑色羽翼从他背后生长出来,仿佛古希腊神话中遮天蔽日的魔鬼。
事实上,季想的英文名Eris与希腊神话中的不和女神厄里斯重名,粉丝们也特别喜欢以她的代表故事《金苹果》来作为季想的个人标志。
作者有话说:
还没讲清楚,但是总会讲开的w嗯,还没有这么快和好,不然也太便宜小季了。还有一件事儿,我把原本2025-2035的时间线全部替换成2012-2022的时间线了,感觉这样好像比较好代入。
第42章
大雄彩排时坐车路过季想的那块应援屏,忍不住羡慕道:“真帅啊。”
“要是我也有一块就好了——”
一旁的Sam忍不住嘲讽他:“就你这大脸盘子加络腮胡,真放上去了估计会损害我们乐队的形象。”
“嚯。”大雄不甘示弱,也反唇相讥道:“那你这一头黄毛怎么说,身上全都是花花绿绿的纹身,得带坏了多少青少年啊。”
“我又没说我也想有应援屏。”Sam把目光移向了一旁赤着胳膊的季想,耸了耸肩:“季哥那一条花臂纹的东西可比我多呢,你这是双标!”
大雄拎了一瓶水墩墩地坐到了季想旁边,看着他左手层层缠绕的绷带,想起几天前那人告知自己离婚内幕的事,心里不由也很不是滋味。
“票,送出去啦?”他试探地问道。
季想点了点头,眉目间却依然被郁郁所笼罩着,看不出有半分冰释前嫌的喜悦之色。
“那……李哥也知道你知道了?”
“没有,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
又想起了那个令人讨厌的眼镜男,季想适时地把眉一皱,心情不佳道:“你怎么不叫嫂子了?”
大雄:“……”
你们都离婚四年了大哥……!!
他叹了口气,看着季想安静的侧脸,又有点想问个让他心痒了很久的问题:
那——你说李哥这次会来吗?
但到底还是没问出口。
大雄觉得如果自己是李可唯,他也不愿意来。都是三十来岁的人了,有些事情两个人心里都拎得清楚,和季想纠缠真是一件耗心费神又徒劳无功的事情,如果他是李可唯,他也没那个精力再重蹈覆辙一次。
送票,无非是祈求那一点小概率的奇迹罢了。
也许李可唯会来呢,毕竟那人总是对季想心软……
想到这里,大雄的心又不自觉地小酸了一下,笑了笑:
“以前,还在酒吧驻唱的时候,李哥就天天开玩笑,说什么时候能在东体开演唱会,到时候把酒吧的所有人都请去看。”
“那时候在地下乐团的表演顶多也就100、200个人看,运气好碰上周末的话能有500个人,可是东体的最大容量可是十万人呢——”
大雄垂下眼:“也亏李哥心大,天天这么乐观,总想着我们有朝一日能火。”
“那时候年纪轻,大部分时间都在迷茫中度过,要不是他劝我,我可能也跟之前那个玩贝斯的Kiki一样,随便找个正经的厂子打工了。不过也真是没想到,竟然真被我们熬到了这一天。”
一向对李可唯意见很大的Sam听完这话也不吱声了,低着头玩自己牛仔裤上的金属扣。
季想听着大雄的话,神思不禁游离到了很多很多年前:
那一年,最热门的社交app不是当下的微博,而是博客和牛牛网。
当时C市的年轻人心目中的摇滚圣地就是地下乐团,场子由溪山公园底下的废弃停车场改造而成,斯是陋室,但入场的乐队标准却高得离谱。
这地下乐团每周会在博客开放一次乐队演出的投票,也不管这乐队水平怎么样,只要投票数在前十的范围内,就有绝对的入场演出资格。
而荆棘鸟不知怎么回事,每次眼睁睁能进前十的票数,最后却总是被别的乐团反超。
“这妥妥地找人拉票了啊!你看这,他们八点多时还是167票,怎么可能九点就马上窜到240票呢。”
原来,这几个进了前十的乐队长期内竟然形成了一条默认的“拉票产业链”,你的人帮我投票,我的人帮你投票,久而久之自成一圈,便把其他新来的没什么人气的乐队给挤到了入场门槛之外。
李可唯义愤填膺地把鼠标点得啪啪作响:“可不能任由他们这么欺负,这周我得把荆棘鸟的票给刷到第一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季想听得云里雾里,开口道:“刷票?怎么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