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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2 / 2)

李星承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杜镜微微一愣,但立刻就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杜镜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就微微勾起了嘴角:“你想起来了?”

李星承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显得理直气壮又不那么理直气壮:“一点点吧。”

想到那对小情侣的话,他又加了句:“那俩人不是都说了吗,愿望实现了就得把红布拿回来了。”

“所以呢?”

李星承抿了抿嘴,视线不自然地从杜镜的脸上移开,落到了旁边的一抹红色上:“所以,我当时给你的红布条去哪儿了呀?”

杜镜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

知道李星承并没有想起太多东西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眼前正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的青年的脑袋,微微侧过身,抬起头看向了这棵大树的高处。

李星承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去,发现在大树靠近上方的主干旁的一根树枝上,一枝独秀地挂着根破破烂烂的布条。

那位置太高了,高到那位置只这么晃晃悠悠地系着一小条,除了它之外最高的也离了有一两米的距离,因为风雨和时光的侵袭,布条褪色变成了灰扑扑不大好看的粉红色,就算距离很远都能看得出来悬挂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李星承默默看一眼破布条,又看一眼杜镜。

看一眼破布条,再看一眼杜镜。

杜镜没有反应。

李星承嘴角一抽:“该不会……”

杜镜点了点头:“嗯。”

“……”李星承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这么多树枝不挂,非得挂那上头啊!干脆上天好不好啊!得亏这么多年大风大雨没把布条给刮走刮断,这愿望到底是想实现还是不想实现啊!

李星承瞪着上边飘飘荡荡的破布,刚想说点什么,就听杜镜道:“你非要挂这么高,说挂的最高,树爷爷会第一个听见你的愿望。”

因为这番话,李星承恍惚间想起了当年把红布系在杜镜手腕上后发生的事。

那会儿好像有个人跟他说,只是绑了那么一下,树神肯定是听不见的,这个愿望只是李星承嘴头上说说,并不能不作数,那煞有其事的模样唬住了年纪小不懂事的他,所以他就又把杜镜手里的红布条给要了回来,并且很认真地再许了一次愿,指挥着秦鎏爬到高处给挂上了。

没错,因为担心杜镜会因为古怪的霉运出什么意外摔下来,还是特意求了秦鎏让他去挂的。

底下一堆大人看着秦鎏二话不说就开始爬树,居然也没拦着,反而就这样一边说笑一边看着他越爬越高,挑了根顺眼的树枝直接绑了个死结。

秦鎏甚至还考虑到了树会继续长大,绑的时候留出了不小的空隙,直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布条居然还是晃晃悠悠地挂着,好像随时都能跟着风被吹走一样。

杜镜看了一会儿,突然上前,一只手扶住了大榕树的树干,抬起脚踩在了靠近地面的一个树瘤上。

李星承:“……”

李星承:“……不是,你等等?”

第43章

虽然对方不过是一个年近半百的阿姨, 两人之间也只是普通的互动,但李星承微妙地不高兴了。

对着个陌生人笑的那么好看做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他气鼓鼓地瞥一眼乐呵呵的大妈, 又看一眼视线已经落到了自己身上的杜镜, 在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好像被烫到了一样又缩了回去,视线飘忽了一会儿再抬头,就见杜镜又攀着树干继续向上爬去。

动作不急不缓, 看起来居然还挺轻松。

杜镜稳稳踩着榕树主干上像青筋一样缠绕着的气根,身影已经逐渐没入繁茂的枝叶里,白色的衣角在满眼的深棕和绿色里若隐若现。

眼见着这人离最顶端的红布条越来越近,李星承的心也提了起来, 看着杜镜到了一个合适的高度后停了下来,一只手扶着树干, 另一只手伸向了那都条都已经快要烂掉的布条。

轻轻拉扯了一下后, 他停下了动作。

就算当年已经故意留出了树木的成长空间系的松松垮垮,但红绸布这么多年来绑在树枝上,还是和树木缠在了一起, 一侧已经和枝干黏在了一起, 差点就长在了树皮上, 再加上风雨的侵袭,剩下颤巍巍地飘荡着的部分已经脆弱到稍微一用力就有可能被扯断。

刚刚只是那么轻扯了一下,绑着的那个结的边缘就已经开始有撕裂的趋势,杜镜透过枝叶的间隙看向了正仰着脑袋眼巴巴瞅着自己的方向的李星承, 随后有了动作。

树底下的李星承就见杜镜挪动了一下位置, 两只脚分别踩在了主干旁长出的树枝底部,站稳了之后甚至放开了另一只原本扶着树干的手, 以一种旁人看起来有些危险的动作朝着红布条伸出了手。

李星承一句“小心”差点脱口而出。

但理智及时阻止了他。

本来杜镜在树上稳稳当当的, 万一自己突然开口让他分了心怎么办?要是一不小心踩空掉下来了怎么办?从这么高的树上摔下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啊!

想到杜镜那古怪的运气, 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彻彻底底好了不再倒霉的李星承满脸纠结,向前迈了一小步后又退了回去,急的在树底下转起了圈圈。

杜镜小时候运气这么差,爬树这种危险的事根本就不可能做过,大不了让整天上蹿下跳的小表哥来一趟去爬就是了,为什么非得自己去啊?

还有,小表哥也真是的,又不属猴,爬那么高做什么?现在这东西挂在那么远的地方,杜镜摔倒了怎么办!

越想越紧张,李星承选择性遗忘了当年明明是自己央求着自家小表哥把那条自己眼中的破布条绑的越高越好,一口黑锅直接甩在了不在场的秦鎏身上。

在心里暗暗给小表哥记了一笔,李星承决定今晚回去就唆使小姑姑扣光秦鎏接下来三个月的零花钱!

瘫在床上玩手机的秦鎏突然觉得背后一凉,猛地打了个喷嚏。

手一抖,游戏里正你来我往打的激烈的角色动作一卡,一个大招朝着草丛放了过去,紧接着死在了对手劈面而来的大刀下。

画面一黑,游戏里近聊出现两个白字:“菜逼。”

看见死对头这明晃晃的嘲讽,秦鎏嘴角一抽,刚想解释是因为自己手抖才不是技术菜,就见那头又轻飘飘地冒出一句:“愿赌服输,再也不见了。”

想到自己和死对头输了就删号的赌注,秦鎏惨叫一声,转头往被子里一扎,整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他活像一只被人摁住了壳的王八,四肢在床上乱划了几下,闷着脸嗷嗷叫了两声才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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