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错,直到杜镜断了联系之前,他和杜镜的关系其实勉强算得上……还可以的。
总而言之,这一切秦鎏是半点都没和别人提起过,包括自己的爸妈。
李星承听见这话后什么也没说,依旧安静地窝在沙发里。
他乱糟糟的头发就这里翘起一撮那边支棱起一小片,穿着的睡衣宽松,领口很大,大到根本遮不住他从脖子起向下密密麻麻的吻♂痕,一看就是经历过了一个非常一言难尽的夜晚,那种几乎被刻在骨子里的好脾气让他整个人除了看起来慵懒了一点之外,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大概只有经历过了某件事才会产生的变化。
就好像本来还带着点青涩气质的青年突然长大了一样。
秦鎏只觉得时间过的真快,这才没多久,他可爱的小表弟就这么推开了成为大人的那扇门,还是和所有人预料的一样,撒腿就朝着杜镜那个坑头也不回地冲了过去,真是让他不甘心啊啊——
李星承看向了自己也不知道在感叹什么的小表哥。
他微微皱着眉头,大概是因为最近总是和杜镜待在一起的缘故,表情甚至还带上了和男人有几分相似的严肃,让游神天外的秦鎏几乎是瞬间就回过了神,下意识挺直了腰板:“怎……怎么了?为什么你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弟你别吓我……”
“哥。”李星承认认真真地开口问道,“为什么我会不记得杜镜?”
秦鎏刚刚还在往后缩,听见这个问题后动作一顿。
李星承:“为什么只不记得他了?”
秦鎏:“……”
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抱枕的边缘,李星承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紧张:“虽然之前我问这个问题,但我觉得我没有阐述清楚。”
“你们都说杜镜是十一二岁的时候离开的,我和他差了六岁,那会儿我也有五六岁了,小时候的事,很多我都是有印象的,就算记不清了,你们提起来的时候,我至少是记得有这么件事的。”
“就比如这枚戒指的事,丢了之后我妈很伤心,全家都在找它,这件事直到现在我都是有印象的。”李星承摊开手心,给他看自己握在手心里的戒指,“我还记得当时你们把屋子都翻遍了,我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跟着找,可是半天之前,是我亲手把它交给杜镜的事,和我之所以没有找是因为心虚这件事,却半点印象都没有。”
“这不正常,明明这两件事是因果关系,我不该不记得的。”
秦鎏看见那枚戒指的时候甚至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自家小表弟说的是什么事,在提及他们把屋子都翻遍了这件事后才勉强从记忆里挖出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当听到李星承承认这枚丢了的戒指其实是小表弟偷偷拿去送给杜镜的时候,他先是嘴角一抽,这算什么?陈年旧案突然就破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先惊讶乖乖巧巧的小表弟是当时把全家闹得人仰马翻的罪魁祸首,还是先感叹这么多年过去了真相才浮现出来。
李星承抿着唇,眼里带上了一点儿恳求:“哥,我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本来都已经想好了个理由准备插科打诨满混过关的秦鎏一时间连话都梗在了喉咙里,他知道李星承是认真的,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叹了一口气:“不是我想故意瞒着你。”
“而是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秦鎏伸手拿起了小表弟手里的戒指,摸了摸和记忆里没有任何区别的戒指。
这枚戒指上镶嵌着的钻石璀璨夺目,银色的戒身也光亮如新,让人根本看不出是一件旧物,想到过去的那么多年里这枚戒指大概是被人好好地收藏着,秦鎏本来就对杜镜没多少的敌意终于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把东西放回李星承的手里,往后一仰靠在了柔软的沙发靠垫上。
舒服的沙发让他放松了一点,就这么坐了一会儿后,秦鎏总算开了口:“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这件事情的始末。”
“我只知道这事大概和你们身上奇怪的运气有点关系,杜镜那时候说起来只是倒霉的出奇,不过我听他们说,人要是真的倒霉起来,是真的会害死人的。”
“你那时候还小,无论想要什么,都是别人准备好了送过来的,什么买瓶饮料就中奖,出门会捡钱之类的事也很少发生,没有其他小朋友的对比,看不出来运气到底有多好,所以外公和杜爷爷他们在经过杜镜同意之后,想了点办法让你们分开了,问过很厉害的人后,他说是只有等到某个契机你们才能重新再见面,你会忘了他好像也是因为这事,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恐怕你得自己去问外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