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世彦歪头说:“珍珠梅…草原上好像没有梅子吧。”
一提到珍珠梅,时若先又想到当初和文武贝那些事,撇嘴说:“算了,没有最好。”
嘴上不在意,但是路边的树又被削掉一个头。
树冠:?
你洒脱,你拿我撒火。
漆玉行勾起嘴角,看着生闷气的时若先,说:“好了小公主,这里离楼兰也不远,如果你想回家,我也可以带你回家看看。”
时若先:“不感兴趣。”
漆玉行提起笑容,“那我带你到山上看看山雪。”
时若先:“不想去。”
漆玉行压低眉头,“那你想去哪?”
时若先侧头,“我哪里都不想去。”
“你哪里都不想去,难道是后悔了,想回大启?”
时若先抿唇,“不回。”
刚才还算和谐的气氛冷淡下来,漆世彦眨眼看着两人。
仙女姐姐不高兴。
小舅舅也不高兴。
但是仙女姐姐看起来更不高兴,这一路上,仙女姐姐都不太高兴,连吃饭都是漆世彦哄着才吃的。
漆世彦私下已经和漆玉行说过很多次:仙女姐姐要顺毛撸,但小舅舅这个性格只有别人顺他毛的份,猛得转变也转变不过来,每次都别别扭扭地让两个人都生气。
就比如现在这个时候,漆玉行应该轻声细语地哄几声,而不是等着时若先消气。
漆世彦扯了扯漆玉行的袖子。
漆玉行假装没感觉到,直接撇开眼,但被漆世彦碰着脸转向时若先。
漆世彦:“仙女姐姐,我舅舅有话对你说!”
漆玉行抿唇,一语不发。
漆世彦挤眉弄眼,对着漆玉行小声催促道:“快说啊,快认错!哎呦急死我了!”
时若先撇撇嘴,“不说算了。”
漆玉行道:“……我错了。”
时若先“哼”了一声,“这么勉强,我不原谅。”
说罢自己驾马,飞快地向着小道尽头而去,留下一路飞驰起的尘土。
时若先才刚刚学会骑马,这几天又漆玉行帮着驯马让他误认自己足够厉害。
但当他身下的马越跑越快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快摔了。
时若先额头出汗,但怎么也无法安抚下胯.下的马儿平复下来。
眼下那快到了小道尽头,时若先看到有人牵着马在刻着地标的石碑边等着,如果他在不停下,撞到人后还会让马儿受惊,到时候人仰马翻,后果不堪设想。
情急之下,时若先只能对着前面的人喊:“危险!快闪开!”
但马蹄声大,时若先的声音不仅没遮住,还因为俯身向前失去重心……
时若先天旋地转,做好被摔地七零八落时,腰被稳稳搂住。
时若先期待地睁开眼,“谢…”
漆玉行冷下脸,把时若先放下。
“不好意思,我不是谢墨赟,你很失望吧。”
时若先:“我是说‘谢谢你’。”
漆玉行勒紧马缰,“那最好。”
远在一边等候的旧属把漆世彦抱下马,带着灿烂笑容走来,有种未经世事的、清澈的愚蠢。
“将军好久不见!属下想死你了!”
漆玉行颔首,向时若先介绍,“这是铭星,之前跟了我五年。”
铭星笑得羞涩,脸上是粗粝青涩的单纯。
或许是天地开阔靠天吃饭,草原上的人看着都更加粗犷自然,不仅是穿衣外貌还是说话谈吐,各方都要比京城的人要奔放直接些。
铭星带着漆玉行和时若先一行人来到他手下安营扎寨的部群中,室外公共的一片草地上点燃了丛丛篝火。
此时正值饭点,大家都围着火杀羊烤肉。
荒凉的秋季草原被篝火和蒙古包点亮,牧民和士兵们为了迎接祭火节做准备。
漆玉行拍了拍身边的草地,直到足够干净了,才和时若先说:“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