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对面的街角有一家特别好吃的早餐店,店里的烧麦简直香得不行。晏礼每天提前半个小时到研究所,就为了去对街的早餐店吃烧麦。
烧麦店的大娘可厉害了,一手擀面杖舞得虎虎生风出神入化。
晏礼边吃边夸:“还得是您擀的面皮,劲道!”
大娘被他夸得舒心,又给他端过来一小碟梅干:“喏,吃吧。”
隔壁的小姑娘不干了:“大娘,顾客都是上帝,对着上帝你怎么还敢看脸啊?我们长得丑的就不配吃梅干?”
大娘翻个白眼:“可拉倒吧,左邻右舍的每天碰面,谁还不知道个谁是谁,那天给你们梅干,你们吃了?”
小姑娘笑嘻嘻的:“网上都在撕,咱们也撕一撕随群嘛!”
晏礼上学的时候是个视万千少女心而不见的书呆子,毕业之后进了研究所更忙了,压根顾不上看手机。他好奇地问隔壁的小姑娘:“网上撕什么了?”
和小姑娘同桌的男人皱着眉:“以前都是顶流粉圈互撕,这回却是……有人说出现了好几起人咬人案件,丧尸要爆发了,有人说是流言……”
小姑娘指了指晏礼:“这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研究员吗?咱们家离研究所这么近,爸爸,如果丧尸爆发了,咱们就往他那儿跑,绝对死不了。”
“话说大帅哥,你会救我们的吧?”
晏礼点点头:“救,绝对的。”
吃完饭结了账,大娘将梅干装在一个小罐子里给晏礼带上,晏礼慢吞吞往研究所走。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晏礼接起:“喂,殷与笙,干嘛呢突然给我打电话?”
“快——”殷与笙只说了一个字,对面就传来一声巨响,听着像是玻璃碎掉的声音。
晏礼拧起眉:“怎么怎么,是医闹还是有歹徒啊?你等着,我马上报警。”
晏礼连忙挂断电话,报了警,然后打车往医院赶。现在是上班的早高峰,出租车堵在路上动都动不了,晏礼心急如焚地给殷与笙打电话,可是殷与笙的电话打不通。
晏礼又给殷与歆打了个电话:“歆歆,你知道你哥怎么了吗?”
殷与歆刚睡醒,迷迷瞪瞪的:“什么我哥怎么了?小晏,我今天上午没课,你让我睡个懒觉行不?”
电话挂断,晏礼沉下面色。殷与笙应当是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只来得及通知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晏礼紧紧盯着窗外的车:“师傅,这都半个多小时,怎么还是一动不动啊!”
司机看了一眼表:“小伙子,你这表坏了吧?这才五分钟不到。”
晏礼按亮手机屏幕看时间:“才五分钟?这么慢?”
又一个电话响起,是黎纪打来的:“学长,快回研究所!”
他的声音紧迫又急切,晏礼的心又提起来了:“怎么了?”
对面飞快地讲了一遍事情原委:“快回来,等待安排撤离!”
晏礼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们的研究所是国家级研究所,收到的消息只有真,没有假。
愣了五秒,晏礼连忙打开车门下车,从拥挤的车流穿过,身后传来一片骂声。
“不是这谁啊?懂不懂道路交通安全法规啊?”
“???”
“好家伙。”
五分钟后,晏礼带着从水果摊主那里借来的喇叭跑回来:“中心医院爆发了丧尸,大家赶快离开这里,储存一些生活物资,还有药品武器!”
“中心医院爆发了丧尸,大家赶快离开这里,储存一些生活物资,还有药品武器!”
大家本来堵在路上心情就不好,被晏礼这么一搞更烦躁了。
“你有病吧!什么玩意儿!”
“长得挺好,可惜是个疯子。”
“我*你妈闭嘴行不行?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都说让这些年轻人少刷一点手机,一个个听风就是雨的。”
“我求求你们相信我!”晏礼急疯了,掏出口袋里的工作证,“我是生命科学研究所A市分区组长晏礼,我也是刚刚接到的消息!”
离他最近的一些人看到工作证,连忙下了车,其他人仍旧骂骂咧咧的。
晏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们快去储存一些水和压缩饼干,还有药品和防身武器。对了,这是我的号码,你们遇到危险就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死,我一定会去救你们!”
晏礼手机号码报给他们,最后举着喇叭喊了一句:“不管大家相不相信,大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路上遇到什么可疑的人千万要躲开!”
该说的都说了,殷与歆那里也通知到了,晏礼穿过马路,扫了一辆车,疯狂地朝中心医院骑去。
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晏礼不停祈祷。
殷与笙,一定要等我。
此时医院已经成了一片尸山血海。
殷与笙屏气躲在隔间,听着门外迟缓滞涩的脚步声。
污红的血顺着门缝流进来,躲在殷与笙身后的小女孩紧紧捂着嘴,哽咽都压在喉咙里,憋红了脸。
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