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鹭语气很谦虚:“摸出来的,我会盲文。”
司空御:“……”
秋千架很宽敞,坐两个人绰绰有余,司空御百无聊赖,摸出手机打游戏,一局完毕,再一抬头,迟鹭没了。
嗯?
司空御环顾四周,在一片相较其他地方格外荒芜空地上找到迟鹭。
他正捡了掉落的玫瑰花瓣,在地上摆弄,花瓣的颜色有暗有艳,有的边缘已经发黑,他随手铺陈,这些颜色就像沙画一样浓淡有致地晕染开,在昏黄的小夜灯下,变成一大片红色的夕阳。
司空御蹲在一旁,“你干嘛呢?”
“你不喜欢玫瑰,这圃玫瑰应该很快就会被推平,挺可惜的,我留点纪念。”
司空御垮着脸,他确实是打算回头就让园丁把这里推了,但迟鹭这样一说,整得他好像个罪人,“……谁说我不喜欢玫瑰?”
迟鹭随意地答了一句:“是吗?”
一听就没当真。
“……我留着行吧。”
迟鹭却摇头,“你又不养它,留着干嘛。”
司空御:“我们家有园丁。”
迟鹭目光散乱地移到他脸上,定了好一会儿才聚焦。
“那是园丁的玫瑰,不是你的。”
司空御服了这书呆子的脑回路,“那你想怎样?”
迟鹭思忖了一下。
“送给我吧。”
司空御:“……我找人把这块地铲给你?”
迟鹭避开他的目光,偏过脸。
司空御:“知道你在笑,少躲。”
一回两回还能被迟鹭骗过去,次数多总能感觉到一点,大少爷目光如炬,已经识破他伪装的表象。
“把枝条留给我吧,我带回家用花盆种。”迟鹭压了一下嗓音,又补充:“种好了,我都送给你。”
司空御:“……”
你看我稀罕吗?
“……随你。”他不耐烦地动了一下眉心,起身要走,刚迈步子又想起什么,摆着臭脸把地上玫瑰铺陈的夕阳拍下来。
管家动作迅速,很快消息过来,说眼镜找到了,但碎得厉害,可能没法用。
司空御对着屏幕上回复皱了皱眉,下意识抬头看迟鹭。他折腾完花,就近坐在台阶上,那只瘦巴巴的小流浪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来,安静地舔着他的裤脚。
司空御给魏叔发了消息,让他找园丁来收集枝条,这活儿他不会,得专业的人来。
发送完毕,他收起手机,迟鹭还坐在原地。
夜色倦浓,月华霜雪一样洒在石板小路上,一人一猫呆在一起,有那么一个瞬间,司空御觉得两者像极了。
说不出来哪里像。迟鹭分明跟那只猫很不一样,他不温顺,不可怜,没有浑身脏兮兮,相反,他外表冷淡,目光总是清凌凌垂着,乍一看很不好接近。
或许是他坐在那里,安静地望着虚空某一点的模样,有种跟流浪猫如出一辙的孤独感。
一旦接受这个设定——
“……眼镜碎了,能走吗?”大少爷单手插兜,居高临下的视线从碎发里投射下来,说出口的话却跟这幅姿态截然不同。
“看不清的话,我牵你。”
捏妈的。
当天晚上,邵子濯发现他的好兄弟换了微信背景。
是一大片半枯萎的玫瑰花瓣。
这样的艺术对于邵子濯而言确实难以领会,他果断向他的好兄弟发出质问。
巴啦啦小魔仙A市分仙:【兄die!玫瑰花是什么意思?!这是酷盖能用的背景吗?!这符合你的气质吗?!速速换回我们的父子版酷炫机车!】
兄弟不知道在干嘛,半小时之后才回消息。
酷盖:【改掉你的微信名,我就换回机车。】
邵子濯立刻改口。
巴啦啦小魔仙A市分仙:【玫瑰挺好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御崽(鬼迷心窍版):要牵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