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御:“……”
你问我,我问谁。
他就是觉得,想让对方高兴一点就眼巴巴喂糖的举动,特矫情,他可没有迟鹭那样的脸皮,张嘴就能坦然地说我哄哄你。
这傻逼还问。
不知道先欠着啊。
司空御开始揪头发。
迟鹭眼睁睁看着服帖的金发变成桀骜不驯的模样,还翘起几撮,就在他快要把这幅画面记下来时,司空御眉头紧锁地开了口。
“教我……做作业。”
迟鹭:“……”
他好像幻听了,不会是绝症吧。
司空御自顾自咂摸一阵,还觉得这理由简直完美,“我姑姑说,如果不把头发染回来,每个月扣我二十分,你得教我做作业补分,不然我肯定天天留堂天天扫厕所,不是你说的?同学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空气陷入安静。
好片刻,迟鹭眉尾缓慢地扬起来,注视着司空御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他当然能听出这是托词,不过不重要。
教做作业,这可是他亲口说的。
迟鹭随手把一张试卷勾过来,摊在桌面上,指节清脆地点了两下。
他颇为认真地朝司空御看去,“从哪里讲起?”
司空御被冲昏了的大脑猛然反应过来。
大少爷表情开始凝重。
焯。
*
用过晚饭,司空御送迟鹭出门。
迟鹭婉拒了老爷子派车送的好意,他住处附近都是巷子,不好开车,走大道要半个多小时,抄近路回去反倒更快。
司空御被数学题折磨了一个下午,现在还蔫巴巴的,走路都趿着鞋跟。
送到大门口,迟鹭勾着书包肩带,“就到这里吧。”
司空御瞬间来了精神,“好走,不送。”
仿佛在送什么瘟神。
迟鹭忽略他的抗拒,站在路灯下,略微思忖片刻。
“下周我要搬去学校宿舍,宿舍离这里远,再教你做作业,可能不太方便。”
司空御被他的话吸引注意,微微皱起眉,“你要住宿舍?”
圣兰德一直备有学生宿舍,不过学生们大部分走读,学生宿舍也就形同虚设,只有少部分家在外地的学生住在里面。
迟鹭早前不愿意住宿舍,是担心宿舍有宵禁影响兼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有这方便的顾虑,以圣兰德宽松的时间表,根本无法限制学子出入,毕竟总不能把他们晚上和周末都关在学校里。
况且圣兰德定位是贵族学院,平日里学校建筑和基础设施都远比普通高中优良,宿舍也不遑多让,两人间,带书桌,独立卫浴,比迟鹭租住的那间出租屋都好。
只可惜出租屋不能退租,他需要一个存放闲置物品和假期落脚的固定居所,否则把租房的费用去掉,那份咖啡店的兼职就能辞了。
“嗯。”迟鹭道:“大概下周,学校会开放晚自修教室,不强迫,但是以后住校的学生肯定会越来越多,我想问,你……”
司空御倏地抬眼,满脸警惕。
迟鹭停顿一下,顶着司空御威胁的目光顽强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住校?”
司空御:“……”
我疯了吧?
放着带花园的大宅子不住,去住宿舍。
你长得挺美,想得也挺美啊。
迟鹭:“一起住校的话,我就有更多时间辅导你的作业……”
司空御:“我不学了。”
迟鹭目光淡淡地下垂:“……我收了你的糖,就要对你负责。”
司空御摆出欠钱臭脸:“付我钱吧。”
迟鹭脸不红心不跳,“我没钱。”
“……”
没钱你还骄傲了!
“不住。”司空御横眉冷对,可能觉得迟鹭一天天在想屁吃,走远了还不忘停下来,回头补充,“傻逼才住。”
他踩着鞋跟,怒冲冲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