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御立刻站直了:“比赛定在哪天?”
这种好事。
你不早说。
重剑团体赛由三名正式成员和一名替补成员组成,轮流对战,拢共九场,每场三分钟,率先将总分打到45分的队伍获胜。
比赛前五天,司空妍发挥强大的关系网,从国外打包扛了一位教练过来,打算临场再给他们抱抱佛脚。
教练非洲人,只会说英语,交流起来颇为困难。
“Hard(用力)!……Squats(下蹲)!”
邵子濯和司空御一块儿痛苦面具,不约而同回忆起被英语支配的那段时日。
邵子濯:“就前两天,我还做梦被英语单词追,姑姑真的,不能换个教练?讲什么无所谓,只要不讲英语……”
司空御蔫蔫地拨了一下额前碎发,“迟鹭前两天还给我念睡前英文,念得我脑瓜子嗡嗡的,装满了我承受不起的知识。”
说到这里,他不合时宜地想起迟鹭念英文时低沉磁性的嗓音。
很奇怪,迟鹭说中文跟说英语完全是两种感觉,他的美式发音有种很特别的腔调,比平常说话要略低哑一些,像情人耳语,完全能打包去当配音演员。
说曹操曹操到。
司空御正捏着矿泉水瓶走神,迟鹭抱着猫从场馆侧门进来了。
邵子濯拐了他一胳膊肘,“诶,你亲亲室友。”
司空御:“……”
他不快地拧拧眉,“少加奇怪的前缀。”
玫瑰小小一只,窝在迟鹭怀里,很乖。
远远的,迟鹭揉了它一把,不知说了什么,小家伙很机敏地扭过脑袋,热情地冲司空御:“ai——”
可爱死了。
邵子濯一颗少男心化作绕指柔,喜不自胜地迎上去,“哦……看看,这是谁啊,是我们玫瑰啊,来,叔叔抱……真乖……”
邵子濯抱着玫瑰找了个角落培养感情。
击剑服闷热,司空御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
他道:“你怎么来了?”
天气日渐转凉,迟鹭没穿学校的破白衬衫,也没穿本命白T恤,而是套了件米色的毛衣。
即便他的脸一如既往没有表情,也被这样的打扮装点出几分柔和。
迟鹭注视着邵子濯把玫瑰抱远,淡淡地收回目光。
“听说你们在这里训练,我过来看看。”
他手上勾着一个餐盒袋,提到司空御眼前晃了晃,“爷爷说你中午还没吃饭,让我带了寿司。”
场馆角落,司空御盘腿而坐,拿旧报纸垫着,打开餐盒。
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
他拿筷子竖着叉了一个寿司塞到嘴里,囫囵嚼着,最近训练忙,忘吃饭是常有的事,刚刚还不觉得,第一口吃的入嘴,才感觉饥肠辘辘。
迟鹭把多带的几份分给其他人——邵子濯除外,他不知道带着猫在哪个角落里藏着,找不到影。
“……找不到拉倒。”司空御随意道:“等他饿了自己会出来觅食的。”
迟鹭盘腿在他面前坐下。
司空御吃得很快,大概真的饿狠了,飞快往嘴里塞,两边腮帮子鼓鼓囊囊的,随着咀嚼的动作上下滑动,像只仓鼠。
迟鹭打开餐盒袋,从里面拿出自己顺路买的奶茶,戳开,递到司空御手边。
“草莓啵啵。”
“……”司空御盯着他,就着吸管嘬了一大口奶茶,等嘴里的食物顺下去,他皱皱眉,“我不爱吃草莓。”
迟鹭抬眼,目光颇为认真地在他脸上流转了一圈,“那你爱吃什么?”
司空御:“……”
问住了。
好像没有特别爱吃的。
算了,草莓就草莓吧。
司空御撇了一下嘴,口是心非地答:“草莓籽。”
迟鹭:“……”
迟鹭偏开脸,脸侧的肌肉动了一下。
司空御这个人,外表一本正经,说话恶声恶气,可稍微多说两句就开始露馅,就跟前段时间他投喂给迟鹭的那种糖果一样,看起来梆硬,咬一口就淌汁,全是清甜的果味儿。
总能让人啼笑皆非,又觉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