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御在他的注视下憋了一会儿,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低头。”
两人身量相近,站的近了,非得要有人偏开脸,否则鼻息和体温都会暧昧地交缠在一起。
他们现在较劲,谁都不肯先移开脸。
迟鹭垂下一点眸光,没动。
司空御懒得跟他比比,靠上去,在迟鹭的嘴唇上生涩地碰了一下。
“……消气没?”他耳根烧红了,还不忘紧紧盯着迟鹭的眼睛。
迟鹭看他一眼,又淡淡地垂下眼皮,“我没生气。”
啧。
臭书呆子真难哄。
司空御直接揪住他的领口,咬上去。迟鹭嘴唇很薄很软,司空御用牙齿磨了一下,没舍得咬破,胡乱舔了两下,退回来。
迟鹭神色不乱,他反倒从脖颈红到了头顶,呼吸里都是迟鹭的味道,半天才哑着嗓子问:“消气没?”
迟鹭依旧道:“我没生气。”
司空御第三次靠过来,迟鹭吻了回去。
……
迟鹭的吻一次比一次凶。
司空御被亲得脚软,后退几步撑在椅子上,两具身躯紧密贴在一起,迟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透过来,他被烫的浑身都抖了一下。
细微而暧昧的声响萦绕在耳边。
司空御被吻得仰起头,喉结线条清晰地展露,迟鹭拇指摸上去,毫不留情地摁了一下。
司空御:“嗯……”
这个吻看起来很绵长,其实不过一分多钟。
迟鹭单手磨蹭着司空御的脖颈,强迫自己退离,嘴唇和耳根还残留着淡淡的颜色。
“你喜欢我吗?”他忽然不冷不热地问。
司空御茫然了一瞬间,表情空白,他顺着迟鹭的话想了想,忽然不知所措起来,情不自禁地用舌尖舔砥唇角,“问这、干、干嘛?”
迟鹭盯着他看,深沉的表情有一点龟裂,露出难以察觉的柔和,伸出手,在他汗湿的刘海上摸了两把,轻轻往上捋,“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要用这种方式哄我。”
司空御反应慢半拍,呆呆地仰起脸,“为什么?”
“因为我忍得很辛苦。”
司空御品味着他话里的意思,好半晌才懂了,端详着他隐忍克制的表情,酷酷地说:“别忍呗,我今天心情好,大度,你想亲就亲……”
迟鹭突然正人君子起来,“那可不行,没名没分,怎么可以随便亲热?”
司空御:“……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咱俩也,没名没分啊。”
迟鹭:“所以我现在在忏悔,在自罚。”
司空御:“……”
没看出来。
刚刚跟我耍脾气的时候挺横的。
司空御等了一会儿,迟鹭真的没有继续亲上来。
他就不轻不重地揉着他的头发,手指分开,插进去,指腹摩挲头皮,收拢,一套动作下来,司空御头皮就麻一回,他还一直揉一直揉。
“要不然……谈吧。”司空御打气似的鼓了一下脸颊,嘴唇狠狠地抿住,又松开,“跟我谈。”
迟鹭动作一顿,好整以暇地挑起眉梢。
“但是,我这人有个毛病,不跟太喜欢我的人谈恋爱,你得……少喜欢我一点。”
司空御把谈恋爱说出了干架的气势,低头露出的一截后颈漫上来热烈的红色,眉毛凶狠地皱着,说完这两个字,他又气势汹汹地抬起脑袋,“快点答应。”
迟鹭恶趣味上来了。
“凭什么?”他道。
司空御震惊地看着他,“你不是喜欢我吗?”
“现在是你邀请我做你男朋友。”迟鹭淡声道:“应该要你喜欢我才对。”
司空御被“男朋友”三个字直接砸懵了,呆愣了好一会儿,那两个字在嘴边来来回回。
他对上迟鹭的眼睛,忽然兜头一盆凉水泼下来,生生将差点被骗出来的话咽了回去。
刚刚接过吻,迟鹭眼皮褶皱难得漫上一点红晕,淡淡潜伏在狭长的桃花眼下,把天上冷表情的人描摹得散漫柔和,能一眼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情动和爱意。
司空御最怕的就是这样的迟鹭。
看起来太认真了。
迟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