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些恶意,他们已经准备好看林白一会儿的难受样子了。
他们这跟着一等便真的等了很久,期间有不少弟子路过这里,他们在看到林白的时候全都愣住了。整个剑宗的弟子都厌恶极了林白,性格好的便只是皱了皱眉就离开了,性格不好的就免不了要说一些不堪的话刺林白几句。
最开始的剑宗弟子一直等待着林白破功,有些话就连他们也觉得相当过分,但林白还是毫无表情。
甚至于,他们都等得有些累了,有些心烦意燥了,戴着面具的少年还是那副平平静静的样子。
他们起初还能咬咬牙,觉得连林白都能等下去,他们也能等下去。但当夜色降临,他们跟着林白生生从白天等到黑夜后,他们真的有些心累了。
但当他们看到林白还是那副样子后,他们的内心忽然生起了一些复杂。
“你还要等下去吗?”为首的弟子有些烦躁地道,“你难道不知道——”少主陪白文去了吗?
忽地,他一怔,他忽然意识到,玄远竟然还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林白吗?
但他没想到的是,林白第一次回应了他们。
“他说过他会来见我的。”
林白的声音很好听,但弟子却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少主果然是知道林白在这里等他的,正常人临时有事来不了都会通知一下对方,少主为什么就任由林白在这里干等着?
弟子抬眸看着林白,他知道,如果自己告诉林白玄远和白文在一起,揭露出玄远其实根本不在意他的事实,林白一定会难受的。
但看着身形单薄的少年,他却莫名其妙地怎么都说不出口。
林白喜欢极了玄远,但玄远根本不在意林白是整个修真界都知道的事实。
但凡玄远有一点点在意林白,他们看在玄远的面子上都不敢对林白这样,但偏偏谁都能看出来玄远完全不在意林白。所以他们认定了玄远会和林白定下婚约完全是林白的一厢情愿,也必定是林白使了什么肮脏下贱的手段。
弟子嘴唇张了张,他感受着微凉的夜风,只觉得周围有些萧瑟。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和其他人一起沉默地继续站在这里。
这再等便又生生等了一个晚上,等到天色重亮,他们终于看到了林白等了一天一夜的那个身影。
修真界最出色的天才,他们剑宗的少主,也是他们这些弟子发了疯想要追随的人。
但不知为何,剑宗弟子却觉得自己心里的敬仰淡了一些。
尤其是当他们发现林白在玄远出现后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那个很少看他们、就算偶尔看眼睛里也完全没有他们的少年,在玄远一出现后,就紧紧地望了过去。
哪怕他们说了很过分的话,陪林白在这里等了这么久,都无法引起林白的一丝注意,此时此刻,不用玄远做任何事,少年的全心全意便都放在了他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剑宗弟子的心里涌起了一些不甘和——
嫉妒。
不是嫉妒林白,而是嫉妒他们这个一来就让林白彻底忽略了他们的少主。
“你来了。”林白向来平淡的声音里都涌现出了欣喜和笑意,不管谁在这里,都能看出他真的爱惨了玄远。
玄远嗯了一声,虽然他让林白等了很久,但他不仅没有解释原因,也没有说久等了。
他的声音极冷,如同永远都化不开的冰块,“以后来之前要提前跟我讲,不要再像今天这样突然过来了。”
林白好似也怔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很乖地应了下,“好,我知道了。”
玄远点了点头,他看了眼有些失魂落魄的其他弟子,然后什么话都没说地转身走。
林白便主动在他后面跟着。
“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见你了。”
林白刚说完,玄远的脚步便停了下来,他转身静静地看着林白,冷若寒霜的眼睛给人惊人的压迫感。
显然,他觉得林白说的这句话没有任何意义。
在那么多恶言下还能无动于衷的林白去明显承受不住这样的眼神,即使戴着面具都能感受到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林白好一会儿才道,“秘境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到时候可以和你一起吗?”
“秘境中我有别的事情要做。”
玄远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他冰冷疏远的语气已经将他的意思表达出来了,他有重要的事要去做,不能带着林白这个拖油瓶。
脑海里准备好的所有话都被这疏远的态度堵住了,但在玄远淡漠的注视下,林白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便再度开了口,“玄远,你应当马上就要到元婴期了,你到时候准备修什么道呀?”
元婴期是修士的一道分水岭,只有到了元婴期,修士才可以正式选择自己要修的道,也才可以凝聚道心。
玄远没回答,只是用古井无波的眼神继续看着林白。
“我想修和你一样的道。”林白再度无措地给出了解释。
“每个人都得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跟随别人只会堕入魔道。”玄远的声音极冷,他抬眸看着林白眼神中隐藏不住的爱意,他轻轻抚了抚别在腰间的剑,“你永远都修不了我的道的。”
林白面上维持着原主的人设,视线落在了玄远腰间的那柄剑上。
这把剑是玄远成为天骄榜第一后天道赐给他的神器。
但自从玄远拿到这柄剑后,他便从来没有让剑出过鞘。
林白回想着系统告诉他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