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宁州,谢继宁都画得很简单,因为能见到这地图的人太多,这样的时代,太危险,尽管简单,但是山林土地河流,大概的还是有。
这画中最引人注意的不是宁州,而是大片蓝色的大海和大海里面的小岛。
文景逸指画过大海,恭敬的说道:“大海,和土地同样蕴藏着巨大的资源,巨大的财富,这些小岛,是交通要道,我大盛王朝应该在这些地方设立关卡,收取关税才是。”
永安帝看着这幅谢继宁画的地图,哑然失笑,谢继宁在地图上,将一大圈海都给圈上,这些年,不时有外邦人士来大盛,所以永安帝知道,在大海的那边,还有其他国家的人,也知道大海很大。
朝廷之所以禁海,各方面的原因都有,如今,谢继宁却想要变被动主动,主动出击,占领这些地方。
永安帝不得不承认,他被谢继宁的万里江山图给打动了,这些年,他励精图治,于文治上,颇有成效,税收连年增加,百姓的日子好过了很多,朝廷各种人才层出不穷,还有谢继宁这个六元,是他圣明的证明。
于武功上,对内,地方上剿匪有些成效,地方上安稳了不少,但是边境这些年都是以防守为主,只是勉强安稳。
因此谢继宁这个想要在海洋上扩张的建议,打动了他,虽然比起陆地,永安帝并不看中,但是只是相对而言,能有就是开心的,管他陆地还是海洋。
万寿节过后,宁州的请开海禁十策就在朝堂上引起震动,文武百官,各执一词,不少的高官都积极反对。
谢继宁却不是刚刚进入朝廷的谢继宁了,那个时候的他,面对政敌的时候只有永安帝一点点的惜才之心,而如今,宁州成长成为一个不容忽视的地方。
宁州上交的税收每年都有在增长,这一两年更是大幅度,宁州的盐用低价和好质量快速的攻占了不少市场,天下皆知宁州盐好。
琉璃,香皂,宁州青布,药材,各种各样的宁州东西流传进京,传到京城百姓的手中,宁州虽然只有小小的三个县,却在经济上,比很多大州还要富饶。
曾经的宁州,是外放的官员避之不及的地方,如今,却是有很多人想活动了去宁州。
这样的宁州,他的力量,超乎了很多人的想象,况且还有永安帝和太子殿下都在隐隐约约的支持。
经过几个月的拉扯,永安帝下旨,准许宁州几个港口开放,具体的细则由兵部礼部相关的几个官员去到宁州和辅助谢继宁的工作。
消息还要有一段时间才能传到宁州,所以应文和文景逸等人提前庆祝,太子殿下也参与其中。
回到东宫的时候,太子妃正在哄太孙睡觉,“交给奶娘,你早点休息,你每天都这么忙,还要带孩子,身体受不住。”
一边说交给奶娘,一边抱起给孩子,“他姐姐呢,睡下了吗?”
刘嘉盈笑着说道:“睡下了,我那里就这么累了,殿下你才累,再说,今日里,殿下回来得这么晚,我放心不下。”
“不用担心我,我今天出去有好事情,谢大人请开海禁,父皇同意了,舅兄他们在庆祝,邀请我一起了。”
嘉盈微微笑着说道:“这事情殿下出了大力气,自然应该请殿下,感谢殿下才是。”
太子一边哄孩子,一边向往的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大海,你师叔画的大海好大,我好想去看看。”
嘉盈脱口而出道:“我也想,”
太子笑着答应道:“好,你放心,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看看。”
刘嘉盈缓缓的靠在太子的手臂上,太子将孩子微微的转动,侧身让刘嘉盈依靠着,一时之间,大殿之中,只剩下烛光在微微颤动。
远方宁州的李麦穗暂时放下了一桩心事,谢珍珠和陈云香看对眼了。
因为红薯的原因,谢继宁对陈云香很是感激,回到宁州之后,仔细打听了陈云香的家世,原来陈家也算得上是一个大家族,陈云香父母双亡,但是因为自小爱读书,喜欢儒家文化,深得祖父的喜欢。
后面陈家祖父去世,陈云香分得了大笔财产,又没有经商能力,守不住财产,惹人眼红,索性就想带上财产回大盛来,结果路上遇到海盗,船被烧毁,被谢珍珠看到救下。
陈云香见多识广,性格阔达包容,加上长相出众,和谢珍珠相处久了,两人日久生情,谢继宁想办法托人往吕宋地方打听,发现陈云香没有说谎,就放任了。
一开始李麦穗是坚决不同意的,认为陈云香命太硬,而且家世不好,后面见其真诚,颇为包容谢珍珠,才勉强同意。
“先在宁州办婚礼,之后再去板桥,就像你二哥一样。”
谢珍珠自然没有意见,婚礼就这样按部就班的准备起来了。
陈云香虽然被抢劫,但是他其实早就有打算了,在自己来大盛之前,托请老仆和商人一起送来了不少的财务在福州,定下婚事之后,将所有财务都拿来做聘礼。
见其诚意,谢如方李麦穗的心终于全部放下来,嫁女儿和娶儿媳妇不一样,嫁人是嫁到别人家怎么小心都不为过,老两口生怕谢珍珠受委屈。
谢珍珠的嫁妆谢继宁早在几年之前就开始准备了,这些年累积下来,积攒出不少,整理的时候,整个院子都放不下。
李麦穗一边整理一边念叨:“这布都老旧了,放了这些年,都放坏掉了。”
谢珍珠抿嘴一笑:“早点,我就遇不到他了。”
李麦穗简直不想看,“你咋就这么满意他,”
“他说等宁州好点,等我书院能离得开人,就陪我到处去走走,我写了关于畲族的历史,瑶族的历史,想去到处去看看其他地方的各族,还想去看看各处的风景,我陪他一起去各处拜访隐士高人,大儒文人。”
“你咋心就这么野,都怪你大哥,小时候带你出门。”
谢珍珠脖子一缩,不敢接话。
“你要成亲了,虽然你爷奶还有你哥师父他们来不了,但是也得写信告诉他们知道,不然之后直接带人回家的时候,得吓人一跳。”
书信回到怀安县的时候,谢老三正在码头和人聊天,他是这周边地位最高的老人,大家都爱奉承他,每天听大家的奉承话,百听不厌,谢继田来接他回家的时候还依依不舍,还是谢继田说了是大哥的书信,谢老三才着急起来。
“走快点,你大哥一定是想我了。”
谢继田淳朴的一笑,“爷爷,大哥单独写信给我了。”
谢老三有些不得意了,谢继宁都好久没有单独写信给他了,都是写给一家人,回到家中,谢继岩已经在给奶奶读信了。
“什么,珍珠要成亲了,这老大是怎么看的,珍珠成亲的这人家不行啊,宁哥儿是宁州的老大,咋给珍珠选了这么一个人。”
一家人都是不理解,奈何离得远,阻止不成。
刘方杰和静安也是不解,只当小儿女情投意合,大人管了下来。